喚人抬水進來,又打發管從去尋人過來。
管從聽到他的吩咐,在原地愣了愣,小心翼翼地道:“顏執姑娘若是不願意過來,可要用強的?”
白循笑容一僵,微眯起眼:“爺讓她過來,她就得過來,區區一個奴婢,還敢和主子叫板?”
管從隻得應聲退下,可心中不由得暗自叫苦,大爺話裡話外表明不能動粗,可有前車之鑒,這顏執姑娘現在見到武安院的人就躲,不用強的,安能將人請過來?
正如管從所料,顏執老遠瞧見他走過來,掉頭就往回走,管從腳下輕點,幾下便落到她麵前,猶如鬼魅。
顏執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影唬了一跳,好在她向來穩重,沒有尖叫出聲,雖然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力,但管從向來是大爺身邊的第一人,他的出現已足夠引人注意。
見四周的小丫鬟都暗自側目,顏執不好再躲,隻得勉強自己笑臉迎人。
“管大人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乾?”
管從也賠著笑:“顏執姑娘客氣了,前些日子大爺交代姑娘釀的桃花釀不知姑娘釀好沒,大爺心中時常掛念,特意讓我來尋姑娘抓緊送去武安院,讓大爺常常。”
什麼狗屁桃花釀!
彆說她沒釀,就算釀了,這會也早就給他砸了。
心裡想的雖然暢快,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顏執總歸要給白循和管從幾分麵子。
“管大人恕罪,瞧我這記性,實在是我近來事多人忙,給忘記了,這桃花釀現在恐怕是拿不出手了,桃花花季已過,也無法再釀造,大爺若是實在想喝,不若管大人去外頭酒尋一些,我的手藝在人家酒館麵前不過是關公麵前耍大刀,彆平白汙了大爺的嘴。”
管從心裡叫苦,這顏執姑娘果然不是吃素的,軟的不吃,隻能來硬的了。
“這桃花釀的事倒是好說,左右大爺是個寬容恤下的。”他稍微拔高音量,麵上卻還是客套的笑意,隻是暗藏惡意。
“隻是前幾天我給大爺束發時,總找不到大爺最喜歡的玉梳,這玉梳可是上好的和田玉製成的,觸手生溫,從前姑娘為大爺束發時也用的順手,每日總要用的,可自打姑娘走後,這玉梳也尋不著了,還得勞煩姑娘隨我去一趟,找到這玉梳才好。”
顏執想起那莫名出現在她梳妝台上的玉梳以及下方壓著的字條,敢情在這等著自己呢。
今日自己若是不去,豈不是要給自己安一個偷竊的罪名,偏偏這玉梳還就在自己抽屜裡收著,到時候人贓並獲,有嘴也數不清。
她麵上笑容愈深,一字一句近乎咬牙切齒道:“如此,那就麻煩管大人帶路吧。”
管從將她領導寢屋門口,輕敲了下門,向裡頭稟告:“大爺,顏執姑娘來了。”
裡頭靜默了兩息,然後傳來白循低沉的聲音。
“進來。”
顏執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地推門進去。
裡麵傳來稀稀拉拉的水聲,屏風後頭人影竄動,顏執以為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