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軟肋(2 / 2)

不過文官自詡清流,自視盛高,滿口文人風骨有辱斯文,實則愚昧不堪,他也不屑與其為伍,遂棄文從武。

戰場上刀劍無眼,馬革裹屍,可他卻享受這種我命由我不由天,決定自己生死的感覺,甚至,他還能決定他人的生死。

隨著刀下亡魂越積越多,他也漸漸成為了權勢滔天的政客。

而政客,最忌軟肋。

政客的軟肋就如同習武之人的罩門,一旦被人知曉,萬劫不複。

他應當從見她的第一眼前,就不擇手段地得到她,或許那時,她的掙紮,怨恨,眼淚,麻木,痛苦,他都可以視而不見,無動於衷。

可如今,他已深陷泥潭,無法脫身,既無法狠下心腸得到她,也無法輕易地割舍放下。他終歸是給自己找了一個軟肋,原來他想要的,始終是她的心甘情願。

從前,他覺得世間女子無非兩類,卑賤低微自甘墮落者,淪為男子的玩物,或三從四德良家婦女,哪怕是世家貴女,公主郡主,最終的歸宿也不過是男子的附庸。

可顏執,她看起來像是柔弱好拿捏的菟絲草,實則卻像固執倔強不可褻玩的白蓮。他既無法以權勢誘惑她墮落,也無法以權勢逼她低頭屈服,成為附庸。

可歎他堂堂一國大將軍,戰場上敵人聞風喪膽的人物,能止小兒夜啼,卻掌控不了一個小小的婢女。

辛夷院,顏執昏天黑地不省人事地睡了幾日,總算是緩了過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雖然退了燒,人還是病懨懨得躺在榻上,渾身提不起勁。

聽夏進屋見她悶悶不樂地看著窗外的梧桐樹出神,想讓她開心起來卻實在是嘴笨,不知道說些什麼,也不知應當如何開口。

想她素來和金鎖兒交好,那姑娘又是個討喜的,便靈機一動道:“要不我叫鎖兒姑娘來陪陪你吧,你昏睡的這幾天,她也時常來探望,見你退燒了也能安心些,你們倆說說話,心情也能好一些。”

一聽到金鎖兒這三個字,她的心便一整悶痛,一種無端的恐懼感和無力感瞬間包裹著她,讓她幾近窒息。

幾日前的絕望和血淚還曆曆在目,她下意識開口想拒絕,卻還是臨時改了口,讓聽夏去尋她。

午後,顏執門口有人影晃動,喚那人進來,正是金鎖兒。

她本有些躊躇,在門口望而卻步,不敢上前,她自知理虧,也沒想著兩人的關係還能和好如初,本做好了老死不相往來的打算,卻沒想到顏執會主動讓人來尋她。

她蒼白著一張臉,冷冷地看著她,麵無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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