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梟一臉不可思議,隨即咧嘴笑道:“那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
假期很快到來。
由於我沒搶到國慶前一天回家的票,隻能在市裡再待一個晚上,明天一早再去趕車。
當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來到一條河邊,這條河我也不知道是哪裡的河,就聽到附近有個女人在呼救。
夢裡又是晚上,我隻聽到呼救聲,卻看不到這個女人在哪,於是我循著聲音去找,找了大半天,那女人的聲音好像就近在咫尺,但不管我怎麼找,就是找不到。
我就這麼找了一個晚上,直到天亮我也沒找到這個女人。
早上醒來後,我精神萎靡,累得不行,跟沒睡一樣。
其實乾我們這行,做點奇奇怪怪的夢很正常,畢竟工作內容對人的感官刺激比較強。
也可能是那具河邊女屍的遺體有些慘不忍睹,所以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背著背包去車站趕車,車上很多回家過節的人,很多無票的乘客都在過道上站著。
本來我打算補個覺,結果剛閉上眼,又聽到那個女人的呼救,嚇得我原地站了起來。
四下尋找之後,整節車廂卻是十分平靜,除了低頭玩手機的乘客,就是轉頭來看我的乘客。
我連忙坐了回去,心裡頓時有些不安起來。
難道是最近運勢比較低,讓河邊女屍的鬼魂給纏上了?
但我實在是困,撐了一會兒又睡了過去,可是又沒睡多久,耳邊再次傳來呼救。
這呼救聲反反複複了兩三次,折磨得我忍不住罵了起來。
“臥槽!你他媽誰啊!”
整節車廂頓時安靜下來,所有的乘客都望著我。
我連忙舉著手機解釋道:“我罵我領導……”
接下來我不敢再睡,一直撐到下車。
回到家,我爺爺看到我精神萎靡的樣子,他欲言又止,估計以為我在尋思我爸的事。
飯桌上,他也沒主動跟我提這事,直到我收拾完廚房出來,他正在沙發上裝睡。
我給他叫醒了過來,說要跟他聊聊。
“又是聊你爸的事?”
他睜開眼睛,歎了口氣:“該說的之前在電話裡我都跟你說了,十六年前發生的事情,你再去打聽,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直接拿出那張被撕毀的照片,遞給他:“這是有人寄給我的,不知道是誰寄的,如果我爸的事情已經到此為止,給我寄照片的人是何用意?”
老爺子頓時坐直身體,接過照片皺眉看了起來。
“這照片……誰給你寄的?”
“不知道,是一個匿名的人,他不想讓我知道他是誰。”
我說完之後,老爺子搖了搖頭,說他沒見過這張照片,也不知道我爸是跟誰拍的。
“您不知道他的人際關係嗎?”
我問:“能跟他拍合照的人,關係肯定很親密,您彆說不知道。”
老爺子還是搖頭:“我真的不知道,沒見過這張照片。”
我又問:“他相好?我後媽?”
老爺子頓時有點無語:“你爸這輩子就談過一個婆娘,就是你媽,他倆是初戀,你媽過世以後他很難過,說到死也不會再娶,他要是另娶,我這個當爹的會不知道嗎?”
我繼續追問:“那這照片上被撕毀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你不說我就一直問,國慶這七天我每天早中晚都問你一遍。”
老頭兒當場被我說得沉默了。
他沉思許久,突然問我:“你覺得你跟你爸,有感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