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傅硯池害的,你給我看清楚!”
許西宜甩了徐景好一巴掌之後,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將她摁到徐山川的病床邊,強迫她看著病床上的父親。
徐景好身體虛弱,而許西宜動手又用了大力氣,一時之間根本就掙紮不開。
徐景好被揪的頭皮發麻,她被迫的看著父親閉著雙眼,罩著氧氣罩,她貼在他的身邊,還能感受到父親的體溫。
儀器上跳動的各種數據顯示著這個人還活著。
父親的狀況,她當然也是心痛不已,若是他還好好的,絕對不會允許媽媽一次又一次狠狠的打她耳光。
甚至此時此刻還揪著她的頭發,摁著她的脖子。
可事實就是事實!
“至少我爸爸還活著,你疲憊之後,還能抱抱他,感受到他的體溫。而傅硯池的爸爸,早已白骨成灰,傅硯池想見,都隻看得到一座墓碑。”
徐景好腦袋還被摁在病床上,她掙紮不掉,卻冷靜異常。
大概就是從她嘴裡說出的這幾句話,太過冷靜,反而更加激怒了許西宜。
許西宜這會兒倒是鬆了手:“你說什麼?徐景好,我把你養大,你就是這麼報答我和你爸爸的?你拿你爸爸和傅硯池爸爸比?你胳膊肘到底往哪兒拐呢?你要不要聽聽你到底在說什麼?”
徐景好終於得以喘息,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交織著頭皮發麻的痛,一時間鼻子一酸,委屈的眼淚也在眼眶中打轉。
她強硬的轉過頭,全然不顧臉上和頭皮上的疼痛,看著許西宜不卑不亢的說道:“正因為你們是我的父母,所以我厚著臉皮要了三個億,成全你們後半生依舊榮華富貴衣食不愁。
我也自問,沒有比傅硯池更好的本事可以打造同樣一個商業帝國,將他打敗,將他的商業帝國搶過來。
我能力有限,能做的隻有這麼多。
還有,最近一個月,你已經對我動了三次手。媽,你以前不這樣的。你如果抑鬱到精神出了問題,趁早看醫生吧,我會為你找最好的心理醫生。也請你不要再對我動手,我就要離婚了,能不能再次‘賣’個好價錢,全看這張臉呢,你說呢?”
說完,徐景好伸手一把將她剛才交給許西宜的離婚協議書給拿了過來。
病房裡麵有保險櫃,她自己暫時放一下。
明天天一亮,就拿給陳姝意。
許西宜都被她如此硬氣的話給說懵了。
再賣個好價錢?
許西宜倒是反應過來,確實不能打她的臉,她還要再嫁高門的。
隻有徐景好自己知道,她、時日無多。離婚,要的就是一個徹底的自由。
而且,她終究發自內心深處的愛著傅硯池,隻不過,未曾生病之前她就已經等不到這份愛的回應。如今,失望堆積如山,她不再期望罷了。
反而更加堅定的想要獨善其身,或許死在某個風和日麗的日子,悄然離逝,讓傅硯池永遠見不著她病容憔悴淒慘彌留之際的樣子,更是連餘生都不知道她的消息。
那樣的話,她留在他記憶之中的樣子,就永遠都會是年輕,容顏盛放的模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