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回來(2 / 2)

夜風習習,繁星點點,台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天上地下安靜得,像是世界隻剩他們二人。

“嗯?”

單風月好像沒有找到自己的舌頭,隻能從胸口發出一道氣聲。

江籬看著表情難得犯傻的貓妖,也知自己說的話略顯可笑,於是解釋道:

“你若為了不被索命要逃,這不符合善德坊的規矩,我不能坐視不管。但你救過我,如果你說,這條命賠給你也算是應當。”

“而且,神界之人對生死並不太過看重,師尊要是知我死了,他……自有定奪。”

他說了很多,反而有種勸她弄死自己的錯覺。

單風月迷惑的神態變得嚴厲,剛才那閒適的樣子不見,語氣帶著冰碴,冷冷地看向他:“我從來不替彆人料理後事,那盲女與我何乾。”

見江籬還想張口,單風月直接連玉佩帶人一巴掌揮得遠遠的。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但現在就是不太願意和他說話。

台子太大,太高了,雲層裡吹得風帶著寒意,單風月撐臉的手從下巴蓋到額角,擋住了旁邊江籬看過來的視線。

兩人默契的,都沒有說話,直到銀彩衣現身。

單風月微微張嘴,呼出一口氣。

她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剛剛一直都憋著股氣。

“你去哪了,把我們扔這裡?”於是這股沒出完的氣朝銀彩衣發了去。

銀彩衣興衝衝跑過來,想去看看單風月的真麵目,然後在旁邊江籬直愣愣的視線中刹住腳。

她目光在兩者中繞了一圈,想到單風月的麵具,覺得她肯定是不願被人識破,便直接說:“我今天心情好,你有什麼心願我都可以滿足。”

單風月嘴角抽搐,感覺自己血虧,而且這人身份定有古怪。

“我想見東平。”

“東平公子?”誰知銀彩衣聽後一臉的不讚同。

單風月剛想問為什麼,就聽身後傳來江籬的聲音:“可否勞煩坊主讓在下一同前往?”

“你?”銀彩衣又恢複了那種調笑輕蔑的語氣,“我記得你輸了,沒資格提條件。”

“是,所以我想用這玉佩換。它可直通神界青無苑。”江籬重新拿出那塊玉佩。

青無苑是黛元神君的居所,去不去的了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拿了它等同於有了和黛元神君要人情的機會。

他送出玉佩,看了眼單風月,後者與他對視後,又飛速移開。

銀彩衣銀穗下細長的眼睛眯了眯,伸手接來那塊玉佩,挑高眉頭閉眼點點頭:“不錯……”

“今夜也晚了,那便,明日酉時,石湖橋頭見。”

江籬得了承諾,抱劍告辭,臨走前朝單風月點了點頭權當打了招呼。

台子上又隻剩下了兩個人。

單風月和銀彩衣互瞪了一會,將臉上那塊即將乾癟的麵具揭了下來。

“我就知道是你。”銀彩衣笑道。

*

晨光熹微,清脆鳥叫伴著聲聲叫賣傳進景福客棧的一間上房。

單風月裹著被子在床上打了個滾,睜開眼,和前一日一樣,黑漆漆的一片。

昨夜妄用功法,又是害得她看不見東西。

反正忙了一夜,索性就當天還黑著,她轉了個身將被子蒙過頭頂。

黑暗中,心跳與呼吸格外明顯,她睡不著了,腦袋開始胡思亂想晚上銀彩衣和她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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