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籬神情恍惚,眼睫顫了顫,帶著微弱氣聲應了聲“我在”,然後就重重砸在了地上。
單風月耳尖微動,加快速度向裡跑去。
從厚雪裡踏在洞中石地上,她一下沒適應腳下陡然變輕,差些摔倒。
她輕嘖一聲扯下眼上布條,眯著眼打量著洞中景象,向不遠處地上那團白色虛影跑去。
江籬胸口還有血跡,之前受的內傷還沒好,這會又被壓著法力與凡人無異,傷重得快死了。
他身上燙得嚇人,緊閉著眼,但又能在單風月扶上他額頭時抓住她的手。
單風月將人扶在懷裡,向上托了托,讓他靠在自己肩膀,施法隔出一道溫暖的領地。
“還能聽到我說話嗎?”她說。
江籬眉心緊皺著,想要撐開眼睛看她,張了張嘴:“你怎麼……”
單風月又將人摟得緊了些,餘光看到忽明忽暗的孤光劍,想到自己脖頸的玉墜,於是便撿了劍一同摟在懷裡。
聞言,不怎麼走心地回道:“我怎麼?我肯定是不小心掉下來的唄!”
也不知道江籬聽沒聽到這話,他隻專心呼吸,半晌才又說:“那些人,他們為——”
單風月聽了個音,猜測他是想問為什麼會叫她魘殺,隨口胡謅。
直接回他:“他們非說我是魘殺要殺了我,我用了自保的法子,雖然還是掉進來了。”
她說得極快,但不想江籬問的與她想得不太一致。
話都說完了,江籬那句真正想問的句子才說出口:他們為難你了?
單風月暗自無語,捏著江籬臉揪了揪,用氣聲道:“你為什麼不懷疑我是魘殺呢?”
他的臉很燙,估計這會腦袋都已經不好使了,蹙眉合著眼,應該是昏睡了過去。
但單風月不甘心,雙指並攏引來洞外的一股雪水,加熱後浸濕布條,替他擦拭額頭。
非得將人搞得回了點神,然後繼續問剛才的問題。
“你剛才不是解釋了。”江籬有氣無力道。
“我說了你就信?”單風月拿著布條的手緊了緊,雙眸不知盯著江籬麵龐的哪一點。
江籬此時稍攢了些氣力,微微睜開了雙眼,就看那雙銀藍色的眼睛無神地看過來,表情帶著無措。
他重新閉上眼:“隻要你不騙我。”
單風月移開視線,靠在石壁上,無聲地拍了拍江籬的背,輕輕“嗯”了聲。
洞外的亮光逐漸暗下,洞中變得漆黑,單風月眨眨眼,恢複夜視。
她把江籬從肩側移靠在洞壁上,摸了摸他的脖頸,還是燙。
白日升溫的法術還在,單風月又將他拖拽著離洞口遠了些,然後理了理他的頭發,轉身出了洞。
黑夜讓這座雪山看上去更加險峻。
她頂著風雪站在洞外的山崖邊,順著潔白的山脈看向遠處。
河流,山林,黑的,灰的,再遠一些,便是一座比腳下這座雪山還高的黑色大山。
那山像是被人用劍削掉了山尖,最高處是平平的一個頂,有一根直通雲天的細長柱子懸在其上,圈圈發黑的雲盤旋在它周圍。
單風月看了幾眼,便移開視線,化出長刀在山洞附近轉悠了幾圈。
可轉了許久,她連個怪物都沒碰到,更彆說搞點東西吃了。
最後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