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就覺得這件事定然會讓朝廷動蕩,她還在想長公主會如何處理,卻沒想到長公主竟然這麼剛烈,就這麼在百官上朝的時候撂牌了。
“然後呢?”蕭九泠都忍不住緊張起來。
容傾喝了口茶,“然後?然後自然是聖上勃然大怒,下令要徹查此事,被老師點了名的幾位大人,直接被下了大獄,聖上下旨三堂會審。”
“總之,現在的京城亂得很,百官更是人人自危。”容傾說完,又問蕭九泠,“你說,老師為何要如此做呢?她其實是可以私下找聖上,將一切證據都交給聖上,為何要在朝上弄出那麼大的動靜?”
蕭九泠心中隱隱有一個感覺就是,這件事或許是長公主給當今聖上的一個機會。
但這個機會,聖上抓住和沒有抓住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卻是她不敢想的了。
“你剛才說的留一條後路是什麼意思?”蕭九泠十分直接的轉移話題。
容傾白了一眼,倒也沒有再繼續剛才那個敏感的話題。
她回答蕭九泠的話,“我雖不知老師要做什麼,但肯定是風險極大的。我也不知我們能幫老師做些什麼,但凡事總會有風險。所以我想造船,造一艘海船!”
“造船!”蕭九泠驚訝於容傾的雄心壯誌。“你可知道造海船沒有那麼容易。”
“我當然知道!不過好在我如今是容家之主,而且咱們奇貨居的生意還那般好,否則我也不敢如此想。你想,我們若是有了海船,若是真的有什麼玩意我們被逼得不能繼續留在大乾了,是不是還可以坐船出海,去歐羅巴?”容傾說這話時,眼睛閃閃發光。
“……”蕭九泠算是看明白了,無論是前世今生,容傾都沒有放棄過想要去歐羅巴看看的想法。
或許,前世失蹤的容傾,真的輾轉到了歐羅巴。
“我們一起,帶著老師,帶著乾爹乾娘,還有我那乾哥哥,咱們一起出海前往歐羅巴,從此再不管大乾的事,這得多瀟灑?當然,若是老師要乾的事乾成了,我們一樣可以開船出海,前往歐羅巴,去看看歐羅巴和大乾有什麼不同,不能隻有他們的商人能來我們大乾做生意,而我們的人連歐羅巴在哪都不知道吧。”容傾道。
蕭九泠笑了,“你說得對。既如此那就去做吧。如今最好的船廠在泉州,我們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不要隻造一艘船,咱們要一個船隊。”
容傾瞠目結舌地站起來,“蕭九泠啊蕭九泠,沒想到你比我還想得遠,也比我更加大膽。”
蕭九泠莞爾:“這也是跟你學的啊。”
容傾‘嘿嘿’地笑了起來。
“既然我們這樣說定了,那麼就等年後,咱們就開始造船,一艘艘來,早晚我們會有自己的船隊的。”容傾語氣堅定地道。
“嗯,我們會有的。”蕭九泠也突然對那遙遠的歐羅巴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之前她感興趣也不過是因為對未知的好奇,從未想過有一天真的付諸於行動去實現它。
起碼,在她未來好幾年的設想中,去歐漏吧,造船都不是計劃之內。
可是,容傾的一席話,讓她改變了想法,俗話說……狡兔三窟,不是沒有道理的。
既然一切未知,那麼她就要做好萬全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