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na使勁搖晃幾乎石化的她:“應小姐?”
應隱驚醒,一把扣住自己胸,充滿懷疑地捏了捏。
Anna:“……”
“Anna……我問你一個問題啊。”應隱茫然喃喃地說。
“你說。”
“你有過……那個嗎?那個,就是,男朋友,那個……?”
Anna:“上床?”
“噓噓噓,”應隱小小聲:“那個,胸,會痛嗎?就是如果有人,嗯……碰過它?……比較用力之類的。”
“你是想說揉嗎?”
“Juses!你意會就好!不要說出來!”
Anna點點頭:“會有一點吧,這個要看那個……”
她被應隱傳染到語言功能障礙,也開始支支吾吾,“……手、手法和力……道?”
“我靠。”
應隱深吸氣,謹慎而周全地四處摸了摸,繼而鬆了一口氣下來:“好像還好。”
Anna真服了她了:“應小姐,你沒有那方麵的經驗嗎?”
“還沒有。”
“你已經二十八歲了,不是麼?”Anna確實有點驚訝。
“我十六歲就出道了,娛樂圈很亂的,我怕得病哎,總不能上床前問彆人要體檢報告吧!”應隱一本正經地說:“而且萬一他居心不良呢?比如拍我的照片啊,視頻啊,然後敲詐勒索我,怎麼辦?會斷我財路的!”
Anna一時間神色複雜:“你是不是有點被害妄想症……”
“沒有吧?”應隱眼神無辜:“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為了男人斷送了事業,也太不劃算了!”
Anna撫了撫額,一手豎起大拇指:“乾得漂亮。”
“是吧。”應隱得意。
“那你跟邵董?”Anna悄麼聲地問。
應隱咳嗽兩聲:“我們兩個比起來,應該商先生更怕我勒索他吧?”
Anna木著臉,心想不,他完全不必怕的。
應隱不再跟她聊這些,專注到試衣服中去,隻是每托一次胸墊,腦子裡就會不自覺浮現出他解她搭扣的那隻手。
在鯨鯊館的深藍色光線中,他那隻如玉質扇骨的手那麼修長,細瘦分明。
試了大約一個小時,應隱挑了一件珍珠肩帶的大露背希臘風黑色長裙,一條淡翠青的絲絨抹胸魚尾裙,另外加了一條寬鬆舒適的白色晨袍。珠寶和鞋子她沒精力試,完全由sales做主搭配了。
結束這部份的任務,Anna跟她通報接下來的行程:“邵董那邊大概八點多結束,就不回酒店了,我會提前送您去機場跟他彙合,飛機九點準時飛法國。”
應隱沒有意見,吃了感冒藥的腦子昏昏沉沉很是想睡。她躺上床,快入睡時垂死病中驚坐起——昨晚上還有醫生來過!
醫生有沒有看到?!
女明星的被害妄想症延遲上線,她一把摸出手機,顧不上打擾不打擾的,徑自問商邵:「商先生,昨晚上我走光了嗎?」
正是會議間隙,商邵在休息室裡,剛剛結束了一場簡短的采訪。助理送完記者會出門,給他遞了一瓶擰開的水,並跟他確認接下來的會議資料。
“稍等。”他劃開手機,看到那行字。
雖然商家太子爺是著名的八風不動舉重若輕動力十足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但手中的水瓶還是被他不自覺捏緊。
水灑了些出來,他放水瓶,起身,至窗邊,欲蓋彌彰地咳嗽了兩聲。
助理:“?”
有沒有毛病?室內供暖需要開這麼足嗎?是不是有點浪費天然氣了?商邵折起西服一側,熱極了似的扇了扇,又很快意識到舉動不妥,便隻能忍耐下來,兩手抵在腰上反複深呼吸。
她確實有一些走光。
吊帶那麼長,睡裙又寬鬆,她昨晚那麼勾他脖子趴他懷裡,他縱使不想看,也能一覽無餘。因為沒有內衣支撐的緣故,曲線不如那天在飛機上看到的飽滿有彈性,但是。
更讓人口乾舌燥。
而且他真的不想看嗎?他心裡有一百個商邵念著彆看,但隻要有一個叛徒,就能讓他滿盤皆輸。
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shit。
助理從他背影中也能看出煩躁,一時想不通怎麼回事,明明剛剛還很從容的模樣。
想起他是香港人,又是在英國念書的,莫非是不習慣德國的冬天。便十分體貼地問:“您是不是有點上火?不然我給您拿一些降火降熱的藥。”
商邵:“……”
他再度咳嗽一聲,恢複了深沉冷淡的模樣:“不用。”
應隱在啃著指甲的焦慮中等到了他的回複:「沒有。」
應隱:「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