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一個女孩子,一個出道後身邊永遠眾星拱月,從未單獨出過國門的女孩子。
行李為什麼延遲了,外彙哪裡換,電話卡怎麼買,為什麼開了境外漫遊還是沒信號?taxi哪裡坐?好多人一擁而上,急切地想將她拉走。
穀歌地圖上標注的酒店地址,為什麼司機說很遠到不了?
下了車,路邊不知是一隻猴子還是狒狒在遊蕩,長臂一勾,旁若無人地搶走了她的香蕉。
“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過來?”商邵與她鼻息交聞,唇也若有似無地觸著,“如果沒在這裡遇到我,你怎麼辦?”
“找大使館……”
應隱底氣不足地說,再度被凶狠吻住時,她好聽地“嗯”了一聲。
什麼話語都消失了,被吞沒在兩人再度交吻的唇舌間。
這一次吻得多麼純情,耳邊聽到外麵官員交辦事項的聲音,還是那麼懶散又敷衍的語調。
他們辦個事,還不如他們接吻耐心。
幾分鐘後,那扇緊閉的門終於又被打開。當事人衣衫齊整,旁觀者當無事發生。
隻是邵董襯衫上的褶痕,憑空而來,又那麼深,讓人很難忽視。
“邵董,一時沒調到合適的車子……”員工說,餘光忍不住睨一旁的影星。
“不要緊。”商邵沒為難他們,牽著應隱的手。
應隱一直低著頭,躲著那些人的目光。
她現在知道緊張了後怕了,中國著名影星現身坦桑街頭,被人拉進暗室激吻至昏天暗地。
……什麼狗血小報才會寫的報道啊!
商邵回頭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局促,握她的手緊了緊。
話出口前他心裡靜了一秒,終究輕描淡寫地說了:“我女朋友,暫時彆對外說。”
應隱唰地一下抬起臉,對“女朋友”三個字感到陌生。
能跟在商邵身邊的,都是極懂事的老人,有眼力見,能保守秘密,當即點點頭:“第一次見應老師,好漂亮,好般配。”
應隱很努力地想壓下唇角,可是是徒勞。笑意從她緊抿的唇角一點點泄漏,她雙眼明亮地笑。
商邵回眸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唇,對員工說:“其實是我高攀。”
應隱不願意讓自己太高興,否則她會忘乎所以。她心底想著,女朋友女朋友,合約情侶也是女朋友,他給她一個億,就是為了在彆人麵前扮一扮的。她不應該太高興,這是她的勞務工作呢。
出了辦公室,塵土飛揚,門口停著一輛底盤很高的吉普,高到人站地麵時幾乎看不到車內的景況。
坐上車後,才發現車內內飾也簡單,後座沒有中控,十分簡潔。
商邵不放過她。他親了親應隱的發頂,手在她腰後散漫地拍了下:“坐我懷裡。”
應隱瞥了司機一眼,是個本地人,人高馬大神情機警,像是保鏢。他開著車,目光絲毫不斜視。
“商先生……”她遲疑了一會兒,在商邵深沉的注視中,乖巧又熟練地坐了上去。
“是不是康叔給你的地址?”商邵與她漫不經心地聊天,好分散她心裡的緊張。
“沒有。”應隱搖搖頭:“我自己定了一間酒店,打算等到了以後,再告訴你。”
“所以,你連我的行程和地址都不知道,你就直接過來了。”商邵垂眸瞥她。
“你上次跟我說了哪個城市,我記住了。”
“我本來下午六點就走的。”
應隱被嚇到一愣:“真的?”
“真的,這輛車就是為了去塞倫蓋蒂換的。如果剛剛我們沒遇到,或者錯過了,就真的隻有大使館才能救你了。”
應隱本來就顛沛流離驚魂未定的,被他一嚇,臉色又蒼白起來。
商邵笑了笑:“所以,告訴我,為什麼要不遠萬裡飛這一趟。”
他明明懂的,偏要她親口說。
“我……”
商邵吻住她,安靜地親了一陣:“你什麼?”
“我想……”
這次也沒有說出口。商邵慢條斯理地吻著,手在她紗袍下摩挲。
剛剛還蒼白的臉,此刻卻潮熱起來。
“怎麼穿了絲襪?”他眸色暗了下去。
“冷……”
薄薄的一層透明絲襪,不至於多保暖,但最起碼不會四處灌風。至於這本地長袍,實在為了喬裝打扮而套上的。
商邵想起她的紅毯,還沒跟她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