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星鑽》紅毯的傳統,不設置專門的紅毯等候區,而是直接從下車那一刻起便見真章。
明星從車內俯身而出的這一瞬間,就開始接受全世界鎂光燈的照耀和攝影鏡頭最嚴苛的捕捉。
粉絲的哭喊尖叫刺破天幕。
誰是巨星,誰的國民度最高,誰家喻戶曉——
一切流量營銷都在這裡退潮,買水軍的無所遁形,熱搜限定“爆”的新頂流捉襟見肘,在這裡,唯一的定海神針隻有星光,星光,還是星光。
張乘晚和主持人同時停住呼吸,將目光投向紅毯儘頭。
黑色邁巴赫秉承了一以貫之的低調、尊貴,鋥光的車上上流淌著會場的星光熠熠。
哢嗒一聲,如男模般的安保打開後座門,鏡頭推近,一隻穿香檳色緞麵高跟的纖細長腿,穩穩地邁向了地麵——
應隱挽著手拿包壓著裙擺,自車內俯身而出,佩戴粉鑽項鏈的頸項如天鵝般,自微垂的優雅姿態中抬起,連帶著那張美得如夢般的臉也出現在鏡頭前。
那一瞬間的尖叫排山倒海,閃光燈幾乎照亮了這片天空。
紅毯儘頭的張乘晚很艱難才克製住翻一個白眼的衝動。
但她不得不承認,應隱就是這個年代最有星光、最有巨星氣場的女星,一騎絕塵,僅有且唯一。
尖叫持續了很久,久到坐在港·3邁巴赫裡的男人覺得吵。
這台邁巴赫後座的液晶屏中,還從未播放過如此毫無意義的畫麵。康叔打轉方向盤,留心聽了會兒主持人的播報,笑道:“應小姐趕上紅毯了?”
“嗯。”
“她還真是……”康叔一時詞窮。
“膽大包天。”
康叔笑出聲來:“還不夠大膽,如果夠的話,就該讓你這台車送她上紅毯,我想場麵會很熱鬨。”
商邵一手支著額,散漫地笑了笑:“還不到時候。”
他的目光停留在顯示屏上,看著應隱走完紅毯,接受采訪。
很奇怪,從他的私人飛機下去的,明明是個素麵朝天的妹妹仔,此刻卻風采卓然,美烈讓人不敢直視。
港媒慣愛造生詞的,商邵此時此刻,卻覺得他們好歹有個詞造得不錯:恃靚行凶。
她確實有一切為所欲為的資本,……包括那晚上在塞倫蓋蒂的帳篷裡,一定要就著打火機的火苗看他的紋身。
草原上的夜,擁有絕對的黑沉。月光和風都透不過蓬頂,一時間,隻能聽到外麵窸窸窣窣的動物爬行聲,以及鬣狗的怪叫。
在如此多的怪聲中,帳篷裡的一些喘息與唇舌交吻的水聲,就顯得不是那麼明顯了。
應隱第一次在野生大草原過夜,有一種小鹿般的驚惶和緊張,這股緊張助長了她身體的敏感,經不起任何的風吹草動。
她伏在商邵懷裡,貼得很緊,又很老實。
其實場麵不應該失控的,因為她才借了他手機打了通低級的爆料電話,當了回很有心機的壞女人。把手機還回去時,都不太敢麵對他深沉的目光。
直到上了床,她貼他懷裡,有些吃不準地問:“商先生,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壞女人?”
“壞也是有自尊的,你的標準這麼低,很侮辱’壞‘這個字。”
應隱:“……”
商邵笑了笑:“何況是我教你的。”
應隱仰起下巴,雙眼在黑暗中清亮,過了會兒,她攀著他的肩,自他的喉結親吻起,流連向上,吻過頸項,吻上下巴,最後貼住他的唇。
商邵輕輕側了下臉,語氣鎮定沉著:“彆這樣,會傳染你的。”
“那你下午在乾什麼?”
商邵被她問住。
他下午在乾什麼?至酒店的一路,他始終讓她倦懶地坐自己懷裡,呼吸交融,吻了一路。
這時候反倒裝什麼正人君子。
裝也裝不像,眸色已經暗了,手指揉上她的下唇,揉著,最後掐住她下巴,動作停頓半秒,發狠地吻上去。
一跟他接吻,應隱的骨頭和肌肉就泛出酸軟,氣喘籲籲時,聽到商邵說了一聲:“彆亂動。”
這氛圍濃而危險,應隱稍稍屈起一條腿,問了個十分不知死活的問題:“商先生……你……會那個嗎?”
商邵靜了靜,沉啞淡然地問:“你覺得呢?”
“你不是功能……那個嗎……”應隱覺得自己多少是有點缺根筋了,怎麼這麼掃興?
男人都要麵子,何況是商邵這樣的男人?在床上問這種事,也許是要被他踢下床的。
商邵勾了勾唇,產生一絲興味:“所以呢?”
“所以你每次跟我……你會不會都很難受?”應隱很貼心地問:“會不會覺得很煎熬呢?”
商邵覺得,確實是挺煎熬的。
“我想碰它一下。”應隱冷不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