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字真要命,商邵深深地看他一陣,撫著她的臉,更深地吻下去。
屋內一直沒開燈,兩人的聲音隻近耳語。
“怎麼突然過來了?”應隱的胳膊伸在外麵,環著商邵的頸。
月光下一截玉色。
“不放心你。”
“讓俊儀招待司機喝茶。俊——”
商邵捂住她的唇:“我自己開車過來的,她去睡覺了。已經快一點了。”
應隱的心如鋪在浪潮上,起起伏伏,氣息也跟著升落。
她的眼神在黯淡的影中也很亮,像是有意見,又像是有期待。
“要我走,還是要我留?”商邵音色沉下來問。
應隱答不出話,想到那半場不愉快的夢,兩臂在商邵肩上交疊,主動親吻上去。
她要他留。
高支棉的被單,在兩人擁吻之間發出窸窣摩挲的聲音。
吻著吻著,被子顯得礙事,被推到一邊。
兩人貼得親密無間。
應隱氣喘著,枕商邵懷裡,從睡意中徹底清醒了過來。
“你父親有沒有懷疑?剛剛好尷尬,我是去換衣服,不知道……”
“不要緊,是明寶帶錯了路,不怪你。”
應隱帶著鼻音“嗯”一聲。
“既然撞見了,怎麼不等我介紹?”
“沒想到。”應隱無聲地彎了彎唇角,“下次再說。”
她如此輕巧地揭過去,商邵沒再問,隻是很深入地撫吻她。
“我給你帶了藥。”他很認真,但呼吸裡的溫度騙不了人,“現在上?”
“已經好了。”應隱輕輕掙紮起來,被他壓束得服服帖帖。
耳廓被他講話的潮熱籠著。
他說:“乖,讓我看看。”
可是,又沒有開燈,怎麼看?
這點黯淡的光線,隻夠應隱看清一管白色的小藥膏。那藥膏蓋子被旋開,擠出一抹在指腹上。
傷口就在淺處,他看著她的雙眼,輕柔地幫她將藥抹平。
應隱經不住他的深沉目光,隻能閉上眼,細眉擰緊,睫毛微蹙。
藥上了半天,收效甚微。
商邵親她的耳垂,講話還是那樣低沉而波瀾不驚的,但很過分:“藥都被水化開了,寶貝是不是好不了了?”
確實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
應隱被他握住腳踝時,滿心底都在想,明天一定要把微信名改成「隱隱帶傷上班」。
第53章
從應隱家去公司,比從海邊莊園出發更近一點。商邵被生物鐘喚醒時,冬日的清晨才蒙蒙亮。
按他平時的作息習慣,他會在五點五十分起床,去河道上獨自劃一個來回的皮劃艇,然後去鯨鯊館,陪Ray坐一會。一人一魚聊不上天,思緒都沉靜在它的遊弋和彼此的對望中。
做完這些,他才會在餐桌前坐下,雷打不動地喝上一杯意式。在用餐前,康叔已將今天外文網站的頭版推送打印好,放在他的餐桌旁,以供他掃閱。
每天早晨七點四十五,商邵準時出門,前往公司。在港·3上的時間,是難得屬於他自己的閱讀時間,古典哲學很耐讀,一天不過翻閱十數頁,遠比不上大學時期的閱讀量。這是他在枯燥公務中,用以保持清醒和思辨的方式。
晨曦自微敞的百葉簾中投下淡影,老虎紋浮動在那張墨綠色的絲絨貴妃榻上。
商邵睜開眼,花了一秒想起自己正身處哪裡。
沒有船,沒有魚,也沒有報紙,他一時不太知道,多出來的時間該用來乾什麼。
應隱的睡眠習慣是朝外邊側躺,因此是背對著他的。商邵將人強行撈回懷裡,在額上親了親。
她覺淺,即使精疲力竭,眼皮也還是顫了顫。睜不開,光動唇,含含糊糊而充滿依賴:“彆走……”
“不走。”商邵摟著人,看她累透了的模樣,心底也有一秒鐘的反省。
昨晚上沒想折騰太久的,但結束時也快兩點。他有理由,因為她還傷著,動作不能大,隻好緩緩地磨。
應隱也不知道是喜歡還是難耐,哼哼唧唧像小動物。
倒是不用換床單,但腿上濕淋淋,誰的澡都是白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