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眼眸中，閃過一抹猶豫之色。
她的忠誠，在極度恐懼之下，終於有所鬆動了。
杜七娘眼見女子神色變化，頓時咬牙怒道：“令狐長春，你可真是卑鄙！你一個活了兩百歲的仙嬰境強者，如此嚇唬一個小姑娘，算什麼本事！”
令狐長春笑道：“我一直都是這麼卑鄙的，但我說的話，可不是在嚇唬她，而是她絕對會遭遇的。”
杜七娘咬牙道：“我願意接受公審，讓她跟你回令狐家！”
女子眼眸一顫，感動道：“七娘，你……你真的願意替我去被公審？”
令狐長春不屑道：“她願意有個屁用，得我同意才行。”
他玩味的看向杜七娘：“如果你願意說出兩個血魂宗長老藏身的位置，我就成全了你這份姐妹情，如何？”
杜七娘冷笑道：“我絕不會出賣任何一人！”
令狐長春笑道：“看你也不是真的想跟她換。”
杜七娘咬牙道：“我自是真的想跟她換，但隻能是在不出賣長老的前提下！”
令狐長春撇嘴一笑：“那很可惜了，你一點甜頭都不給，我又為何要成全你呢？”
他看向旁邊那名女子：“同樣的，如果你肯說出兩名長老的藏身地點，我就把她送去公審，替你遭那些罪。”
女子咬了咬牙，明知道令狐長春是在給她挖坑，可一想到公審的殘酷，她還是猶豫了起來。
陳凡就在一邊看著。
他發現，令狐長春是真的陰險。
看似一直在閒聊，卻在步步瓦解右側這名女子的內心！
先讓她被無視，感覺不到存在感。
再讓她心生恐懼！
內心逐步被瓦解後，讓她覺得，自己所堅持的忠心，連一點存在感都找不到，那堅持還有什麼意義？
而這時候，令狐長春忽然給了她一個可以免遭酷刑，甚至可以活下去的機會！
“非夜，你不能說！雖然這一生我們沒能做個好人，但宗主對我們都有救命之恩，我們不能背叛宗主，不能背叛宗門！”杜七娘沉聲提醒道。
秦非夜咬牙道：“可我們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為什麼要放棄？七娘，血魂宗已經完了！那些長老即便還活著，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你真指望他們會替我們報仇嗎？一旦宗主隕落的消息傳出，隻怕他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逃出青州！”
“我們效忠宗門這麼多年，是時候為自己活一次了！”
杜七娘和歲十三臉色煞白。
她們知道，秦非夜已經扛不住了！
“七娘，由她吧！非夜說得對，宗門已經沒了，就讓她為自己活一次吧！”歲十三沉聲道。
杜七娘一驚：“十三，難道你也要背叛宗門了？”
歲十三搖頭道：“我死都不會！但我尊重非夜的選擇。如果她真的能夠活下去，重新開始的話，我會為她高興的！”
“十三……謝謝你！”秦非夜濕紅著眼眶，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