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話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很是急切,景澈耳朵動了動:“鄭軒回來了。”
薑晚歸知道這就是自己跟景澈的區彆,雖然都是武功高手,但是景澈更有實戰經驗。
今天陰天,天剛亮的時候,還下了一會子小雪,這時候外邊還是有些黑洞洞的。
鄭軒穿著一件狐狸皮的大氅急匆匆的進來,進來的時候,眉毛上還帶著寒霜,很明顯是長途跋涉剛回來。
他在門口,用笤帚掃了靴子上的雪,才進來。
落了座,薑晚歸明顯的看出來鄭軒瘦了一圈,估計這段時間他是不少操勞。
她讓高大壯去泡些熱茶,然後跟鄭軒打了招呼,坐在了景澈身邊。
坐下後,鄭軒對著兩人再次道了謝,然後才說起來他們家的事:“我回京之後沒有打草驚蛇,而是跟我娘說了這一切,我們暗中查到鄭欣瑤的親生母親,她是外室所生,說起來倒是挺好笑的,她是我父親同僚外室的女兒,所以前有些破綻,都是那個同僚幫著我父親去遮掩,我就不懂了,自己做外室,還能讓自己的孩子還做妾室,做外室,她們家祖祖輩輩都不正經?”
薑晚歸歎了口氣:“所以家有賢妻禍事少,可是很多男人不懂,有了賢妻還要在外圖刺激。”
景澈趕緊道:“可不是所有人都這樣的,我絕對不會。”
鄭軒也道:“我也不會,以後我也不納妾,更不會養外室,那都是缺德的事,生孩子沒屁眼……那個,外室沒屁眼,我和我娘是無辜的。”
薑晚歸笑了:“還能開玩笑,證明處理得挺好,那個鄭欣瑤暗中有沒有跟她生母聯係?”
“說起這個我更氣,怎麼沒聯係,每年鄭欣瑤都要去她外祖父家小住,其實都是去陪她親娘,她們是算計好,她來就是要動搖我娘的心,一直跟我娘說,不讓我太辛苦,人生也不是非要什麼拔尖,隻要健康快樂就好,他們就是要把我養廢了,如果我不是遇見了景澈,或許我真的就那麼渾渾噩噩的混日子過了,畢竟我們家也不缺錢,這些年,鄭欣瑤真的是深得我娘的心,我娘對她也是真的很信任,如果不是我帶著我娘,去看了鄭欣瑤跟她娘和弟弟其樂融融的樣子,我娘還是不敢相信呢。”鄭軒說起來這些的時候,手緊緊的握著拳,恨不得一拳去把那些人打死。
景澈問:“那你們怎麼解決的?”
鄭軒深深地呼了口氣:“我娘大張旗鼓的去把妾室那個兒子也接回來養著了,那個妾不是一直裝著很善良,沒有上位之前,她不敢造次,以前她已經樹立了這種不問世事的性格,如果不同意不是打她自己臉?所以她隻能看著我娘把她兒子帶走。以後那個兒子養成什麼樣,都是我娘說了算了,至於鄭欣瑤到了婚嫁的時候,也是我娘一句話。以前我娘把她當親閨女,自然要給她尋個好人家,現在就看嫁給誰能給我外祖家鋪路了,不用白不用。”與他們兩人,鄭軒是沒什麼不能說的。
薑晚歸聽得一臉震驚,這京城的大戶真的不是誰都能進的。
景澈問鄭軒:“需要我們幫你什麼嗎?”
鄭軒搖頭,很快又點頭:“我想讓自己更強大,生意做得更好,我已經沒辦法考取功名了,那麼我就把生意做大,多掙錢,之後捐個官,畢竟有了官職,才能跟我爹抗衡。”
景澈認同他的想法:“咱們大慶國捐官最高是四品,憑你的能力和人脈,從四品做起,之後憑著本事,往上升不難,你好好帶馮四鵬,這小子忠肝義膽,是個好苗子,以後如果你入朝為官,他也能接下你手裡這攤子。”
捐官在大慶國是個正常的事,因為之前更朝換代,打仗,災難,國庫空虛,捐官在這個時候,倒是很受歡迎,當然,也是要考核的,不是捐得多就能官職大,也是有各種的考量測試,才能定下官職。
鄭軒點頭:“確實,馮四鵬比我聰明,如果好好培養,很快就能獨當一麵。”
薑晚歸想起來要開瓷器坊的事:“對了,瓷器鋪年後開業,所以最近也不是很忙,你多回去陪陪你娘,枕邊人的算計才是最傷的。”
鄭軒道:“正好京城酒坊的分店都籌備好了,我過幾日回去就開業,正好過年這段時間掙比好銀子,這兩天我在鎮上再帶帶四鵬,眼見著過年了,這次我就不帶他進京了,年後我帶他去京城住一陣,也是長長見識。”
景澈道:“行,這些你看著辦,年後我有更重要的事情,生意上的事,你就全權負責,如果你家裡有什麼變故,你提前安排好回去就是。”
“嗯,知道,我現在更想努力,快點能掙到錢,快點能做出一番事業,名正言順的做鄭家的繼承人,不能被一個庶子比下去了。”鄭軒以前一直不在意這些,但是現在他很在意。
景澈道:“放心,你爹也不過是個四品的官,以後你超過他,很容易。”
“嗯,我有信心。”鄭軒道。
薑晚歸聽著他們說話,心裡想著,這怎麼不管大宅院,還是小門戶,怎麼都有那麼多的亂事。
不對,說起來就是一家之主的男人,越是妻妾多,越亂,越不得安寧,但是夫妻恩愛的,人家就很好,比如景家,比如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