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張萍對著馮四鵬道:“四鵬啊,你爹娘這也太偏心了吧?所有錢都給你大哥,不管你們三兄弟了,你就這麼認了?”她要挑起馮家兄弟四人的矛盾。
然後薑晚歸幫她做了最好的回答:“鎮上房子是他們兄弟四個的。”
這次真的把馮天江和那個續弦張萍都說蒙了。
“不是,這分家合著就把爹娘分出去,還是淨身分出去的,誰信啊?你們明擺著就是想要騙我們。”那個續弦還是長腦子的。
薑晚歸拿出幾份文書,一一展開:“都是有文書的,該有官印的有官印,該有證人的有證人,你們不信就去官府告,我們不怕。”
她不會跟對方解釋為什麼,隻要讓他們知道都是合法的,改變不了的就行了。
馮天江不識字,看了半天沒看懂,他猛地伸手去扯薑晚歸手裡的紙:“我把這些假證都撕了,看你們還怎麼騙人?”
可是他沒碰到那些,就被高大壯攔住了:“敢對我們家夫人無理,不想活了,我們家夫人是看在你是馮裡正的親戚的份上,給你們點臉色,你們還敢得寸進尺?”
馮天江欺軟怕硬,這時候也不敢再上前,但是又不甘心:“不管怎麼說,反正我們就跟著我兒子,我老了,需要兒子養老,誰也不能阻止我兒子給我養老。”
馮喜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以後要寄住在四鵬義妹丈夫的舊房子,我沒辦法帶著你們,我現在混得就是這麼差,我也沒辦法。”
薑晚歸也道:“我丈夫是個乾淨人,隻是答應了讓馮伯伯和伯母去,如果再有外人,他估計就不能把房子借出來了。”
說完,他看向了馮天江,一臉興奮問:“現在馮伯伯家沒房子了,老爺子你手上不能沒錢吧?要不你買套房子,讓馮伯伯跟馮伯母跟你住,還能給你養老。咱們農村不都是老人把祖宅給哪個兒子,哪個兒子養老麼?老爺子總得給你兒子個房子,才能好意思讓馮伯伯養老對吧?要不說出去,你都不占理。”
馮天江聽得眼睛都不轉了,不是,這事情怎麼也不該是這樣的,自己回來時享兒子福的,讓自己給他買房子,怎麼可能?
當然,比他更著急的是他的那個繼室張萍,她的錢都是給自己兒女的,怎麼可能給馮喜他們?自己來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搶財產?要是反被搶了,那怎麼行?
“親兒子就沒有不養親爹的,我們要是有錢,也不會回來投奔老大,現在你們逼著老子拿棺材本出來,你們這不是不孝這是什麼?”張萍的聲音聲嘶力竭。
薑晚歸看著她:“也沒有親爹看著親兒子露宿街頭的,現在馮伯伯家就是什麼都沒有,那你還能要他們的命?”
“對,那個孫子,孫子們在鎮上買的房子,他們不能不管爺爺吧,我們跟著他們幾個小的生活去,大孫子不是當官麼?”張萍想起什麼地道。
馮大坤很乾脆:“我跟爹娘都分家了,真的管不到你們,我還得管未娶妻,還上學的弟弟們,我的責任太大了。”
這是他之前就想好的,就是讓自己和兄弟三個跟爹娘撇清關係,而爹娘就是啥也沒有,馮天江想要什麼都沒有,他留下,也得他自己找地方生存。
張萍拉著馮天江的手:“老頭子啊,我們可咋辦啊?”
馮天江也是沒想到的,誰能想到大兒子把房子賣了?他之前打聽好的,大兒子當了裡正,開了作坊,三合院的房子,算是村裡的富足戶。
他想起來在他們家做工的那些人:“不對,如果房子賣了,那那些做工的刺繡的女人咋辦?”
馮喜道:“這些人等開春村裡作坊蓋好,就都搬過去了,就是暫時在這,下一家搬來,這些人也在這,這都是講好的。”
“不是,那,那這,這還是不對啊。”馮天江一直覺得哪裡不對,可是又找不到是哪裡。
馮四海對著馮喜道:“我們兩天後搬過來,這兩天你們就儘快的倒出房子吧?”
馮喜應下:“應該的應該,都多住了這麼多天了。”
薑晚歸道:“馮伯伯,那讓馮伯母陪我去收拾收拾那邊房子,你們也得住過去,那邊地方小,一共兩間,會有一間我們要放東西,所以暫時你們家就一間住人的房子,委屈你們了。”
原本是兩間,她擔心那些不要臉的,硬跟過去擠不好處理,所以想好了,把房間都放東西,鎖上,就留下廚房和一間住人的,那住人的一間也不是炕,並且也不大,他們想擠都擠不下。
程氏知道薑晚歸保證有事跟她商量,就跟她出來了。
此時馮喜家門口不少人圍著說話,知道這事,但是意見不太相同,總是有些人喜歡用孝順等事來製約彆人。
見薑晚歸和程氏出來,雖然沒上前問,但是也都打量他們。
薑晚歸懂得一個道理,先入為主。
所以她拉著程氏對著那些人開始訴苦,說起這個馮天江和那個女人還有那雙兒女的無恥行徑,添油加醋是直接把他們釘在恥辱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