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喝的差不多,喬昭便將杯子移開。
“還要喝嗎?”喬昭問道。
她說話的時候麵無表情,情緒也沒有太多起伏,令人摸不清她的態度。
徐紓言搖頭,又抬眼看向喬昭。他的眼神並不柔和,甚至可以說的上有些驕橫,又有些撩人。
徐紓言在朝廷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做事,從來沒有錯處。就算是錯的,那也必須是對的。因此他不會道歉,更不會服軟。
哪怕是給彆人一個台階,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態。好像他能給彆人台階下,已經是莫大的恩賜。
就比如現在。
他說:“我口渴。”
喬昭有點受不了他的眼神,一把用手捂住徐紓言的眼睛,纖長的睫毛在掌心掃動,有點癢癢的。
喬昭聲音冷硬:“夜已經深了,掌印若無事就睡下吧。”
徐紓言眨了眨眼,似乎有點不適應黑暗,睫毛又輕輕掃過喬昭的掌心。
很輕很輕,但喬昭卻覺得掌心酥麻麻的。
“喬昭,你這樣我有些不舒服。”徐紓言聲音低低的,在黑夜中更顯纏綿悱惻。
這話就像是羽毛掃在喬昭的心間。
徐紓言仰著臉望向喬昭,姿勢看起來乖順,像是在自我獻祭。而喬昭垂眸看著徐紓言,單手蒙著他的眼睛,剝奪了他視物的權利,端的是冷酷又無情的樣子。
喬昭陡然發現兩人的姿勢如此曖昧。
她迅速收回自己的手,垂在衣袖裡的手指緩緩握緊。像是突然觸碰光明,徐紓言眨了眨眼,才慢慢睜開雙眼。
“既然掌印已經不口渴了,還是快些睡下吧。”喬昭準備轉身,想將手裡的茶杯放到桌上。
她似乎沒什麼跟徐紓言說的,或者說並不想跟徐紓言交談,因此說來說去就隻叫他快去睡覺。
徐紓言回複道:“我現下並無睡意。”
見狀,喬昭也不想多摻和:“那掌印自便。”
隨後轉身走向桌邊。
徐紓言眼見喬昭要走,有些心急,他不顧肩上的傷口,一把抓住喬昭的手腕。
試探性問道:“喬昭你生氣了嗎?”
喬昭側過身子,她蹙著眉頭,似乎有些不解徐紓言為何總是要這樣問。她有沒有生氣,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徐紓言那晚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
在他眼裡,喬昭所做的一切都是利益權衡,她想避嫌,不願與他有過多的牽扯。
所以喬昭理所當然的認為徐紓言厭惡她,喬昭也樂得自在。徐紓言身邊不缺人才,多少人上趕著巴結他。像喬昭這種不識好歹,天天想著跟他劃清距離的人。
兩人不應該再有交集。
喬昭望著他,又不說話,徐紓言有些忐忑。
黑夜容易催發情緒,靜謐平和的夜晚,萬物皆陷入沉睡。唯獨你我二人,在昏黃的光線下,雙目交彙。
喬昭緩緩低頭,離徐紓言更近了,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臉龐。她注視著徐紓言的雙眼,隨後輕輕一笑,語調有些曖昧。
“掌印不怪喬昭審時度勢,權衡利弊了嗎?昨日氣氣得那樣狠,現下難道是氣消了?”
徐紓言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