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子初所在的是一個正在建設當中的開發區。平日裡人跡罕至,還沒有通班車,出租車更不會來這裡載客。
附近百米以內也沒有什麼遮雨的地方,隻有幾棵剛被人種下的半死不活的樹木,在風雨中搖頭晃腦,像是嗑了藥的癮君子。
這是燕京開春以來的第一場雨。不曾想像是卯足了勁一樣,下的聲勢浩大。鹿子初已經被淋得從外濕到內。就連內褲都跟放在水盆裡浸泡著一樣。
他渾身上下直冷的發抖,牙齒不住打顫。
周圍一公裡以內沒有站點,手機沒電。他無計可施,不敢四處走動,因為他給費明澤發了定位。萬一他來接,自己不在了,又是一頓找人不說,若是把那家夥再惹炸毛了,怎麼是好?
話說回來,萬一他還在生昨天的氣,根本不來怎麼辦?
鹿子初有些絕望,抱著自己在大雨中瑟瑟發抖。
不知道多久以後,透過白花花的雨幕他看到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停在了不遠處。
本來還腹誹他一出門就這麼高調,可現在一看到這麼風騷的紅色他立刻心裡一暖。朝著費明澤喊了幾聲,大雨卻把他的聲音都掩蓋住了。
法拉利停了下來,費明澤撐傘下了車。他拿出手機,看了又看,終於確定是在這裡。於是張望一圈。
鹿子初本來恨不得立刻撒丫子跑到他懷裡求安慰。又一想他肯定是還在記仇,硬生生讓他在大雨中多待了這麼久,淋了一個透心涼。也就站著沒動。
費明澤終於看到了他,立刻奔跑而來,看到他的模樣有些心疼了,一肚子話想說,鑒於場合不對,還是咽了下去。
將雨傘撐在他的頭頂,將人帶到了車裡,然後將暖風來到最大,“把濕衣服趕快脫下來,當心感冒。”
鹿子初沒動,“費明澤,你這麼記仇嗎?”
“先把濕衣服脫了再說話。”
鹿子初開始脫衣服,最後連內褲都脫了,胡亂扔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