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聽說時大夫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她感念百姓恩情,決定留在連州行醫。”巧心將各色菱形布料疊好放進針線筐中,又收拾好針線,感慨道:“這一路可真是夠坎坷的,不過幸好,明日就可以啟程了。”
蕊心在收拾行囊,將一隻木傀儡放進箱奩中,說道:“幸好失火那日行囊包裹多放在一樓,不少都被搶救出來了,隻是可惜了那個弓弩......”
薑月想起被燎出火痕的神臂/弩,眸色一暗,惋惜道:“誰說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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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朗星疏,幾個人影結伴走出府衙儀門。
孫楨輕輕捶了捶泛酸的腰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忙活了幾天,終於將縱火案一事查了個水落石出,至於剩下的,涉及到大夏宗室乃至皇室,就隻能暗中繼續調查了。
“辛苦殿下,辛苦孫大人!”陳司拱手道,連州發生這樣的大案子,若不是得了襄助,也不能這麼快就將真凶抓拿歸案,“在下在酒樓備了些簡單飯菜,就當是替孫大人踐行了,望殿下與孫大人不要嫌棄。”孫楨明日就要和隊伍一同出發,趙簡則留多一兩日處理結案事宜。
孫楨擺擺手,“並非在下拿喬,隻是還得替公主殿下跑個腿!”
眾人齊齊望他,孫楨便不賣關子了,“公主殿下得了一個神臂弩,原想寄回大夏給若羌公主做生辰禮的,可惜那神臂弩在大火中被燒了,她托我打聽一下有沒有工匠會修。”
眾人返回驛所打掃火場的時候,竟意外發現了這把被埋在底下的弓弩。說來也是算上個奇跡,雖然弓弦被燒毀了,但神臂弩弓身隻有少許火燒痕跡,料想是火勢還未完全蔓延致樓上的緣故。
弓弦的材料不難找,但神臂弩作為一代名弓,製作工序繁雜且精細,修理工作自然非一般工匠能勝任。
“我在黃河治水患時認識一名老師傅,他精通弓弩製造之術,也正好是連州人士,可以去問問他。”趙簡說著回身和墨竹交代了幾句話,孫楨自是連聲應好。
這一切薑月自是不知,因著第二日要趕早,匆匆洗漱便歇下了。
行伍走了兩日後,來到了關州。此時距離奉京也不過兩三日的路程,所見之處也變得熱鬨繁華起來。
關州驛站前,行伍的差夫正在將馬匹趕到馬廄,卻不料馬廄的草料上躺著一個人,叫道:“哪個不長眼的擋道,當心將你踩成肉泥!”
他定睛一看,斜眼笑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鸞鳳樓逃出來的美人兒。”
時遇在草料上囫圇睡了一覺,此時尚未完全清醒,眸子略有些懵懂之意,半邊臉還殘留著草垛印著的紅痕,越發讓他看上去麵如冠玉,朱唇皓齒。
時遇挪了個地兒,扭開臉,從懷裡掏出個吃了一半的乾硬饅頭啃了起來。
他的同伴聽到說話聲,跑了過來,看到這情景,輕輕用手肘撞了撞那差夫,又擠了擠眼。
那差夫立馬會意,也有些心猿意馬起來,從行囊中取出水壺,討好道:“渴了吧?我這兒有水,乾淨的。”
時遇懶得搭理他們,垂著眼皮又走得遠了些。
時遇跟著行伍的這段時日,自然有不少人對他很是好奇,得知他出身醫藥世家,行伍中的醫者得了空就喜歡與他探討一些疑難雜症,時遇也是有問必答。
眼下見到時遇這樣冷淡,差夫二人都心癢癢的。
“饅頭有什麼好吃的!這樣,咱哥倆帶你去飯館吃一頓好的。”差夫同伴嬉皮笑臉道,“去京城還要好一段路呢,咱們交個朋友,一路上做個趣兒也好。”
“是了!是了!時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