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又看向昭昭說道:“本尊也送你一首詩。”
昭昭連忙道:“謝,謝佛陀……”
江寒迅速思索了一下,吟誦道:“儘日尋春不見春,芒鞋踏遍隴頭雲。歸來笑拈梅花嗅,春在枝頭已十分。”
昭昭愣住,臉上露出似懂非懂的神情。
無花禪師卻是心中一動,看著江寒的目光愈發火熱。
歸來笑拈梅花嗅,春在枝頭已十分……
好詩,好詩啊!此詩深具禪理,實在令人驚歎。
江寒又看向無花禪師,道:“無花,本尊亦贈你一詩!”
無花忙道:“謝世尊!”
江寒想了一下道:“練得身形似鶴形,千株鬆下兩函經。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霄水在瓶。
選得幽居愜野情,終年無送亦無迎。有時直上孤峰頂,月下披雲嘯一聲。”
詩落,無花禪師深深看著江寒,心頭驚駭,腦海裡回蕩著幾句詩。
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霄水在瓶……雲在青霄水在瓶……此詩說的似乎是更高一層的境界?
為何是雲在青霄水在瓶?
江寒到底在故弄玄虛,還是佛陀真的醒了過來?
無花禪師越想心中越驚,一開始他確信江寒在故弄玄虛,可是此刻卻又狐疑起來。
若江寒故弄玄虛,為何不讓他們放了他,反倒是讚揚他們,作詩相贈?
無花禪師道:“敢問世尊,為何老僧的贈詩是兩首?”
江寒故作高深的輕歎:“你的境界應得如此,仔細參悟,方能證得二品。”
“是!”無花禪師道。
江寒道:“本尊此番轉世大虞,欲以大智慧化解佛道仇怨,使佛道相融,傳揚佛法!江寒乃我凡軀,未啟真靈,需得敬之!不可有絲毫辱之!本尊清醒之時無多,爾等切記本尊教誨!”
“是。吾等謹記。”無花禪師等狐疑的下跪。
江寒道:“本尊去也!”
話音剛落下,江寒閉上眼睛。
他自然知道不可能冒充佛陀僅憑三言兩語就能說服無花放了自己,先假裝一波,讓他們半信半疑,再慢慢哄騙,待他們徹底相信自己。
一步一步來。
他睜開雙眼,就露出一副驚愕的表情,叫道:“無花,辯法辯不過便動武抓人嗎?你還算什麼高僧?”
無花禪師看著他前後的轉變,上一刻還是威嚴慈祥,一下刻便一臉憤怒驚駭,簡直宛如兩個人。
他心下一片茫然,江寒,到底是在裝的,還是剛剛真的佛陀降臨了?
“阿彌陀佛,江檀越,你乃佛陀轉世,老僧不會傷害你,老僧會帶你返回密宗。”
江寒怒道:“狗屁的佛陀轉世,若我是佛陀轉世,我現在命令你放了我!”
“阿彌陀佛,檀越未啟真靈,待到密宗,自會明白一切。”無花合十道。
江寒怒道:“我才不去密宗!無恥小人,我跟你拚了!”
他起身撲出,便被無花點住穴道。
江寒大罵:“賊禿驢,放了小爺!否則我一定殺了你!”
無花禪師對他的謾罵置若罔聞,隻是心中更加怪異,江寒這前後變化實在太大,若是說演,他是怎麼演得這麼好的?
其他僧人看著江寒,則是一臉驚訝,佛陀轉世竟然不信佛陀……這也太奇怪了。
江寒臭罵了一陣,才假裝累了閉上眼睛休息,心想,我這演技,怕是張某某看了,也得一臉震驚的豎起大拇指:這就是老戲骨啊!
雖然無花未必會信,但其他僧人多半已經信了。
道門那邊未必靠得住啊!自己得在到達密宗之前自救!
江寒心裡迅速思索起來。
休息半個時辰後,無花禪師一聲令下,眾僧再次趕路,江寒依舊與昭昭同騎。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故意不小心的,昭昭把他正對著自己,又拿著繩索將他係在自己身上。
一路奔波,難免出現一些接觸。
感受著一片溫軟,江寒漸漸呼吸急促,身體火熱,某些念頭不由自主的生了出來。
念頭一動,江小兄弟便蓄勢待發。
昭昭忽道:“佛陀轉世,你能不能把金剛杵收起來,硌得我很不舒服!”
江寒咬了咬牙,看到昭昭一臉戲謔的表情,道:“金剛杵專降魔頭,你最好不要逼我。”
香香軟軟的身子,又不斷摩擦,江寒又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難免會有些心猿意馬。
昭昭笑道:“哼哼,能降得了我嗎?”
江寒不想與她鬥嘴,索性閉上眼睛,儘量保持心靜。
昭昭忽地一拉韁繩,馬匹轉彎,江寒直接就撞向昭昭。
嘶~~!
江寒倒吸了一口氣。
腦子裡不由得冒出幾句打油詩:
亂草叢中一老賊,單槍匹馬提兩錘。
不吃不渴還真肥,不曬太陽也好黑。
對麵半山有個鬼,披頭散發咧著嘴。
一口吞下這老賊,口外就剩兩個錘。
老賊掙紮幾分鐘,不退反倒往前衝。
進進出出幾百回,毛兵毛將來解圍……
……
昭昭眼睛脈脈快要溢出水來,她感覺一塊燒紅的炭火正放在她小腹上,讓她身體發軟。
江寒咬著牙道:“妖女,你故意的嗎?”
昭昭笑道:“到底是你故意還是我故意,現在,可是某人心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