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いちごいち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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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護工進屋休息後,真野厚子抱著紙箱,來到了位於二樓的書房裡。

書房的牆壁上掛著古典的掛畫,還有精美的裝飾品,營造出濃鬱的藝術氛圍。

房間的地麵鋪著厚厚的絨毯,踩上去軟綿綿的,仿佛置身於雲端。

真野厚子將紙箱放到桌子上,用一雙深藍色的眼眸盯著睡得安穩、一臉無害,甚至還翻了個身的嬰兒。

就這樣,看了一會之後,真野厚子又俯身從紙箱裡輕輕地抱出嬰孩時期的及川春名,放在很早之前就準備好的嬰兒床上。

———為像今天晚上這樣,被父母遺棄的孩子準備的。

坐到書桌前,真野厚子一點一點輕輕地拆開信封。

一朵乾巴巴的黃維菊放在信封裡麵,被壓得很扁,真野厚子愣了一會兒,她甚至都不敢把它拿起來,心裡害怕它會因此而碎掉。

不過真野厚子還是把它拿出來了。

一朵黃雛菊,死掉的,枯乾的,舉起來,擋住窗戶,看起來像個強撐著掛在天上的太陽。

可當真野厚子將黃雛菊放在桌子上的時候,她把那個被細心疊起來的信紙打開,奇怪的是,信紙上並沒有什麼字跡,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真野厚子的臉上帶上了一絲疑惑,額頭微微皺起了眉,忽然間,思緒如電,她想到了前幾天某對夫妻在她麵前討論的話題。

從抽屜裡拿出了酒精燈,而後真野厚子用火柴將其自下而上的點燃,再將信紙放在上麵烤了一下,直到信紙上顯現出了淺褐色的字體。

真野厚子的視線落在第一行字上,是她的名字,毫無疑問是寫給她的,接著視線一直往後,再向下———

……

真野厚子的心情複雜得如同畫家手中的調色板,色彩斑斕而混亂,她就這樣,一直看到了信紙的結尾。

紙上的每個字好像都帶著聲音,某對夫妻吵鬨但不煩人的討論,像往常的那樣在她的耳畔邊響起,那麼真實又遙遠。

再也忍不住了,真野厚子的眼淚不受控製地溢出來,淚滴在信紙上,“劈啪”的響成一片。

這封信,就是來自已經被組織滅口的及川夫婦,所寫的最後一封絕筆信。

及川夫婦也就是及川由理和沢一也,是被吸納進組織的一對夫婦,被人稱為瘋狂的科研人員,瘋狂到在剛出生的女兒身上做實驗……

而真野厚子是她們兩個的幼馴染,也是被吸納進組織的一部分。其表麵的身份是一座孤兒院的院長,收養失去父母或被遺棄的小孩子,但真實目的是挑選合適的人才,從小秘密培養,成為組織的殺手。

真野厚子將那重新變回空白的信封,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裡,那上麵沒像童話故事裡一般再浮現出什麼字跡,它自始至終都是蒼白的顏色。

她隻能嗅著信紙上殘餘的雛菊香氣,這一刻的真野厚子太想構思出兩個幽靈了———兩個真正愛著她、惦念她、會給她寄信的幽靈。

在真野厚子看向窗外的時候,窗外麵的雪還在不停的下著,大片大片潔白的雪下著,耳邊隻剩下風的歎息。

真野厚子忽然想著,自己也許能夠做些什麼。

及川由理和真野厚子是在組織的孤兒院所認識的,後來一起長大的幼馴染,親密無間、無話不談,直到某一天,沢一也的到來,兩人團變成了三人團,而及川由理和沢一則是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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