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姥姥打完周姥爺,放下簾子剛躺下,那邊周姥爺的呼嚕聲又起了,周姥姥又過去打了兩巴掌。
折騰了幾回,周姥姥也是累了,本來她的腿還上著夾板呢,乾脆就由著周姥爺了。
本來周姥姥還想和倆丫頭說說話,沒想到才問了幾句家裡的事,就也打起了鼾。
如果說周姥爺的呼嚕聲是橫衝直撞地響,周姥姥的呼嚕聲就是迂回婉轉地響,那真是九曲十八彎,蕩氣回腸。
姐妹倆頭挨著頭說說花大花頂替花忍冬工作的事,聲音小了都要聽不到彼此的聲音了。
也難為被姥姥姥爺夾在當間的花愛黨還能睡的著。
知道花忍冬在婦聯的工作保準,花大花也開始幻想自己有工作後該有多威風了。
“那個陳大勇之前要和我處對象,他媽嫌我沒工作,到處說我配不上她兒子。她兒子不就是接她的班去掃大街了嗎?一個月才二十塊錢不到的工資,有啥好顯擺的?等我以後進了廠,當了工人後,看她後悔不。”
花忍冬打著哈欠道:“那你頂了工作就去他家門口顯擺,讓他家裡人都知道你是機械廠的工人了,一個月工資大幾十。”
陳大勇是她們高中同學,一直對花大花有意思,花大花倒是對他沒那想法,隻是氣不過被他媽嫌棄。
聞言花大花忙搖頭,“我才不呢,我又看不上他,等啥時候我結婚了再跟他顯擺,也省得他粘過來煩人。”
花忍冬也隻是打趣花大花,如果花大花真想到陳家門口顯擺,她還得攔著,她可不想有個傻老冒的堂姐。
聽她這避之唯恐不及的話,花忍冬不由地彎了彎唇角,手卻在被子下麵伸向鼾聲震天的周姥姥。
周姥姥的腿骨摔斷了,雖然上了夾板,但年紀大了,想要自己恢複很難。她的異能能把大胡子的傷治得七七八八,姥姥的腿骨應該也能有效果。
這麼好的姥姥,她可不想讓她遭罪。
周姥姥已經快七十的人了,平日裡看著硬朗,但年輕時吃了太多苦,底子早就不太行了。
花忍冬的異能順著她的身體遊走的同時,也梳理修複著她身體的各項機能。
頭一回給人這麼細致的治療,花忍冬的異能流失的很快,還沒等修複到傷腿,已經消耗的七七八八。
收回異能的同時,花忍冬不由地想:救人可比種地累多了。
異能消耗的過多,哪怕耳邊是此起彼伏的呼嚕聲,花忍冬這一覺還是睡到天蒙蒙亮。
農村趕在農閒時家裡都是吃兩頓飯,花忍冬起來時也才剛六點,飯已經做好了,周夏荷一邊往桌上放炕桌,一邊乾巴巴地笑,“爺奶對表姐真好,農閒時家裡都是吃兩頓飯稀的,表姐們一來,能吃三頓不說,還頓頓都有乾的。”
周姥姥神清氣爽地坐在炕上,雖然腿還斷著,但不知為何她就是覺著今天的精氣神比以前好了太多,老花眼好像都看得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