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了下頭發，緊抓著車門，“李秘書，你讓我見見聞斂，你讓我見見他，我求你們了，放過我跟唐奕老師好嗎？不要再往裡麵調查了，可以嗎。”
她滿臉淚水，哭得眼線都融在一起。
那兒還有曾經那高傲的樣子。
李從平靜地看她道：“夏情小姐，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你仗著跟聞先生有一點兒青春之情，又一直往夏言小姐身上潑臟水，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你應該檢討一下自己。”
“李從！”夏情不耐煩聽這些，她大喊了一聲，哭著緊抓著車窗，她現在如喪家犬，唐奕舞蹈團關閉，她父母看她也不順眼，她走哪都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被所有人罵，她受不了了。
她說：“我要見聞斂。”
“他不會見你的。”李從說完，便要搖上車窗。
夏情手不肯鬆，緊抓著。
李從沉默幾秒。
他突然暫停了車窗，他說道：“你不如，去求一求夏言小姐？說不定還有少許的機會。”
夏情一愣。
想到讓她去求夏言，不如死了算了。
李從一笑：“你信嗎？聞先生聽夏言小姐的，隻要你夠誠心，這件事說不定有回轉的餘地。”
夏情臉色發白。
李從的笑意收了，搖上車窗。
驅車離開。
夏情不得不鬆手，她狼狽地站在原地許久許久。
*
看完文宇凡，夏言回了舞團，徐蔓老師已經改編了一曲《春日》，這首歌是專門用去參加京市舞蹈學校晚會的。
夏言穿上練功服，學了一會兒。
因為改編不算大，她很快就領悟了。她跳舞的時候，很多學生擠了進來看，全都看迷了眼。
“好美啊。這腰是怎麼練的。”
“太美了，啊啊啊啊啊。”
“好細軟的腰。”
“春日春日，這支舞蹈我也要跳。”
“對對對，很符合大學晚會，我也想到現場去看夏言老師跳舞。”
“不過我們先看了，比她們幸福。”
“哈哈哈，可不是。”
一曲完了，夏言平複呼吸。掌聲響起，學生們大喊：“夏言老師，你跳得好好，太美了太美了。”
“太美了，老師，我們也想練，帶帶我們。帶帶孩子。”
夏言一笑，看著她們道：“誰想練？一起。”
“我我我。”
她們幾個爬起來，舉手。夏言跟徐蔓對視一眼，她們幾個緊接著立即誇徐蔓改編得好，說道：“徐老師也好棒，好棒。”
她們都是單純的孩子，現在已經非常接受徐蔓了，何況徐蔓性格確實也很好，溫溫柔柔的，特彆好。大家都被她的魅力折服了，也就不再去糾結她過去的那些事情。
徐蔓一聽，笑了。
她拉開門，先離開，帶著夏知祺先回金元街。夏言則帶著她們幾個，練這支舞蹈，跳完舞天色已暗。
夏言送走這些學生，隨後換回常服，下了樓，走出大門，突地，一輛車開過來。
夏情從車裡下來，朝夏言走來。
夏言看到她，神色冷淡，站定在原地。
夏情整理了下頭發，拍了拍衣服，可是怎麼拍，還是沾了灰。她眼眶紅了起來，看著夏言。
夏言今日也穿著黑色裙子，很修身的那種，腰線明顯。她皮膚現在比夏情要白很多，加上剛練完舞，白裡透紅。
反觀夏情，哭得眼睛都腫了，加上這段時間的擔心受怕，披頭散發，狼狽不堪，她看著這樣的夏言。
咬了咬牙，下意識地轉身就要走。
然而腦海裡浮現唐奕老師的話。
再想想這段時間的狼狽，她咬著牙上前，說道：“夏言，你能不能幫我跟聞斂說一聲，讓他放過我們啊？”
夏言一愣。
“為什麼我跟他說？你自己不能跟他說？”
夏情臉色難堪，她上前一步，抓住夏言的手臂，“求你了，好嗎，你跟他說一聲好嗎？我求你了。”
夏言臉色也難看。
“你自己去找他。”
“不，你幫我跟他說一聲好嗎，我根本見不到他的人，他也不接我電話，我就是想求他放過我們。”
夏言知道調查還在繼續，聞斂手裡估計握著不少調查結果。但跟她有什麼關係，她甩開夏情就要走。
夏情卻死死地拖著她的手，整個人彎了腰。
“夏言，你打個電話給他，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夏言根本甩不開她。
她咬牙：“我打給他就有用嗎？”
夏情停頓了下，她看著夏言。
她惡意頓起。
或許李從是撒謊的，夏言就能讓聞斂收手嗎？李從是撒謊的吧。
她很想鬆開夏言。
可是她確實走投無路了。
她說：“你試試，夏言，你試試。”
夏言後悔沒讓薑雲剛才跟自己一起了，她冷眼看著夏情，拿出了手機，找到聞斂的電話撥打過去。
嘟嘟嘟幾聲。
那頭傳來了聞斂低沉的嗓音：“夏言？”
夏言看著夏情對著聞斂說：“夏情找你。”
聞斂那頭眉梢一挑。
“她找你乾嘛。”
夏言：“她讓我跟你說，讓你放過她。”
聞斂的嗓音低沉溫柔了一些：“那你想我放過她嗎？我聽你的。”
夏言聽完。
直接掛斷電話。
而聞斂低沉的嗓音已經從擴音器裡傳出來，夏情原本存著的一絲希望破滅，李從說的是真的。她膝蓋一軟，整個人癱跪在地上。
她仰頭看著夏言，眼底帶著希冀，“夏言...”
夏言冷笑一聲：“你要是沒問題，還怕被查？”
“好好接受調查吧，姐姐。”
說完，夏言轉身便走。
夏情渾身發抖地跪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