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璨也不知從何時起就開始保持著沉默,直至此時也沒有說話。
“真奇怪。”
葉空突然說:“我為什麼會像個導遊一樣帶你遊覽這裡?”
她不像是在問溫璨,倒像是在問自己,眼神也落在虛空裡,一臉思索的模樣。
“我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強烈的傾訴欲,或者說是分享欲?”她把溫璨推到搖椅對麵停下,然後自己慢悠悠繞過他,在椅子上大馬金刀地坐下來。
傾身,撐住臉,盯著溫璨,眼神卻又好似要穿透他看清自己的想法。
“我始終認同我的過去和任何人都無關,一切都是我自己的盒子,而我從來沒有打開盒子把回憶展示給彆人看的欲望,但我今天和你說了好多。”
她問:“為什麼?”
就像一個好學的孩子,她又問道:“我為什麼唯獨對你這麼特彆?”
溫璨:……
他眼瞳深淵般漆黑,一切潮湧或晦澀都被掩蓋在平靜的表麵之下。
正當他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少女突然更加靠近了過來。
“你的確長得很好看,完全合我的胃口——但我也不是沒見過彆的合我胃口的長相。”
她盯著溫璨的眼神如同研究員盯著一個自己正在研究的試驗品,而她的問題全都不需要試驗品的回答——她隻是自言自語。
“可彆的人對我來說,就像符合我審美的雕像一樣,我不會因為雕像太好看就想多和雕像說話,也不會因為雕像太好看而……”
說話間,少女已經離他越來越近,直至男人都不得不後仰靠住椅背,她才停住。
葉空用那雙純粹的、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溫璨的眼,不含一絲欲望的說:“而想要親它一口。”
她說:“可我現在,就想親你一口。”
溫璨:……
男人的瞳孔不動聲色,卻無法遏製地,緩緩收緊了。
而葉空居然還在認真的問:“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
話沒說完她已經湊了過去。
微涼柔軟的唇猝不及防落在男人的側臉上。
溫璨猛地後仰,後腦勺甚至在輪椅上砸出咚的一聲悶響,把葉空嚇了一跳。
她站起來——也像是跳起來。
“你反應怎麼大?”她有點尷尬的說,“這不是顯得我像個流氓嗎?”
溫璨:……
你這和耍流氓倒也區彆不大。
男人無視了後腦勺的疼痛,努力將臉上過分清晰的,仿佛要連全身血液都一起灼燒起來的觸感也一起無視掉。
“你先坐。”
他抬手,以成熟穩重的嗓音吐出溫和的命令,也是嚴防死守拒絕葉空再搞突然襲擊。
少女看著他,撇了撇嘴,重新在搖椅上坐下,身體一倒,靠在椅背上晃出吱嘎吱嘎的聲音:“我最討厭彆人命令我了。”
話雖如此,她還是坐得穩穩的,眼睛卻瞥向溫璨,幾分冷淡幾分好奇,語氣也同樣如此。
“溫叔叔,你說,我對你這麼特彆,我是不是喜歡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