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金奇拿出了一個小袋子,在毛甘麵前晃了晃。
“什麼東西,這麼寶貝?”
“這是金陵那邊的使者過來時帶來的禮物。”
毛甘上前湊了湊,看見了這袋子裡的東西。
“不就是霜糖麼,吳侯也給我送了,我都分給了族中兒郎了。”
“那是你不知道這霜糖在金陵城中售賣的價錢,否則不會分掉的。”
“價錢?”
金奇嘿嘿一笑,拿著小袋子晃了晃。
“彆看隻有這一小袋子,能活十家人呢!”
毛甘麵色一變,沒有想到這東西這麼值錢,隨又想到了什麼,問道。
“吳侯那邊的使者,想要我們投靠的事情,你想的怎麼樣?”
金奇噗嗤一笑,拿著酒杯喝了一口。
“我的老兄弟誒,你怎麼這麼傻,我們要是投靠了劉興,他還能給我們送這麼貴重的禮物麼?”
“可我聽說,吳侯用一凶將,攻伐海昏、鄱陽等地,殺戮甚重。”
對於毛甘的擔憂,金奇完全不以為意。
“怕什麼,他劉興就算是水中蛟,陸上虎,可又能奈何得了深山之中的你我麼?”
毛甘想了想,也覺得金奇說的是。
他們各據山嶺,擁戶萬餘,勢力強大。深山之中,那些江東的水兵又能怎麼樣呢?
若是要討伐,恐怕進山還沒有多久,就得迷了路。
毛甘這麼想著,不覺得也舉起了杯,喝起了酒。
酒宴進行了一半,外麵的守衛來報,江東的使者又來了。
金奇大笑。
“我就說吧,劉興的使者又來送禮物了。”
兩人將江東的使者招了進來。
使者剛一進屋,毛甘便察覺到了不對。
與以往滿是笑意的樣子不同,這一次,使者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明明是同一個人,上一次來還是笑臉盈盈,怎麼這一次就變了呢?
“我奉吳侯之命,前來給兩位首領送上一些禮物。”
金奇卻全然沒有發覺,可能是酒喝的有點大,姿態看上去有些滑稽,招了招手。
“來來,快給我看看又是什麼寶物?”
幾個盒子很快擺在了兩人的桌案上,打開一看,卻是幾顆血淋淋的人頭。
聞著那股味,金奇一口酒嘔吐了出來。
毛甘站了起來,怒聲質問道。
“使者這是何意!”
“這幾個人收了我家吳侯的禮物,明麵上恭順,卻自以為遙據山嶺,暗中抵抗王師,劫殺商隊。吳侯派遣甘寧、賀齊兩將,將這些人一一討平,頭懸高闕。此等禮物,兩位首領難道不該樂於接受麼?”
毛甘臉色陰一陣陽一陣,最終還是憋出了一句話。
“使者之意我知道了,請回吧!”
金奇從酒桌下爬了起來,吐完,臉上還帶著怒意。
“乾嘛不殺了那家夥。”
“你聽過怕死的漢使麼?”
毛甘冷冷的一句,讓金奇恢複了冷靜。
“我這就去召集兵馬。”
“來不及了,這幾個人所占之地,哪一個不比我們的要險要。雖說他們的兵馬不及我們,可也不該這麼容易掉了腦袋。”
“你說怎麼回事?”
“吳侯應該是有了一支山中勁旅,也許還不止一支。”
良久,毛甘歎了一口氣。
“我們還是接受吳侯的印綬吧,這樣,還能有所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