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可以確定,這處廢棄研究設施裡麵有一枚神印碎片。
考慮到怪人製造者與此地的關聯性,以及應淩雲擁有神印碎片的可能性,基本上可以認定廢棄研究設施裡麵的神印碎片就是屬於應淩雲的。
隻是我想不明白。
神印碎片這麼寶貴的物品,為什麼會被放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正常來說就是再嚴防死守都不為過。就算不希望被人認為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也不至於放得如此隨意吧?
我嘗試著把神印碎片的具體位置找出來,而陸遊巡則繼續向我打聽傳送門對麵的情況。
神印碎片的事情肯定不能告訴給他,除此之外的事情倒是沒關係。我把自己看到的情景詳細地描述了出來。
根據我的感知,廢棄研究設施距離我們所處的鹹水市至少也有數百公裡,都不在我們所屬的省份了。小小一個傳送門居然能夠通往那麼遙遠的地方,這要是有辦法在民間普及開來,真不知道會是何等的交通革命。
而在聽完我對於那邊場景的描述之後,陸遊巡的神色逐漸古怪和陰沉。
“莊成,在那個廢棄研究設施的入口,是不是寫了設施的名稱?”他問,“能不能看一下?”
我依照他說的,操縱“螢火蟲”去看了一眼。在入口處有個橫放的石碑,上麵寫了廢棄研究設施的名稱,這裡對外宣稱是某家集團的藥物研究所。
聽到名字之後,陸遊巡的麵部肌肉抽搐了幾下,表情變得很扭曲。
片刻後,他才平複情緒,然後說:“那裡是人道司的舊據點。……我過去就是被抓到那裡的。”
聞言,祝拾臉色微變,麻早也忍不住看向了陸遊巡。
我看著那廢棄研究設施——人道司舊據點的心態也頓時變得大不相同。
原本隻是像荒涼的靈異場所一樣令人不安的地方,現在變得更加令人心生寒意,仿佛隱約能夠聆聽到過去在這裡回響的慘嚎,以及血淚和絕望。
陸遊巡過去就是被人道司監禁在這種地方折磨的嗎?
“當我從那處據點逃跑之後,就立馬聯絡了羅山去剿滅那裡的人道司勢力。隻可惜他們的反應快了一步。當羅山的無常們趕到那裡的時候,他們已經使用大規模空間轉移全部撤退,任何有價值的物品和線索都沒有留下來。”陸遊巡麵無表情地說,“沒想到居然還有與那個地方產生聯係的一天。”
祝拾疑惑地問:“可是,為什麼怪人製造者會把‘診所’的器材和設備運送到廢棄的據點?”
“大概是把那裡當成了轉運站吧。”陸遊巡淡淡地說,“他或許已經預料到了傳送地點的暴露,所以沒有直接把傳送門和真正的據點連接在一起,而是要在中間加入轉運環節。至於為什麼要選在那種地方也很好理解,在戰場上,炮彈很少會落到同一個彈坑裡。已經被排查過的廢棄據點反而是羅山的燈下黑之地。”
“他就連現在這種事態也可以預料到?”祝拾錯愕。
我想,怪人製造者應該不至於會預料到麻早這種能夠重現他傳送門的人出現,但是他肯定想好了“雖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總之自己失手了”的事態。
這是有先例的。
上次怪人製造者就沒想到我能夠無條件進入火元素形態掙脫束縛,可他還是以此為前提,事先耗費巨大心血準備了直接攻擊我靈魂的底牌殺招。
就連不可能的可能都要做好準備,這就是應淩雲的作風。
過去的他就是於不可能之中找到了勝利的可能,擊殺了大妖銀月。
作為敵人,真是個過於棘手的角色。
隻是這一次,他還是失算了。
雖然不知道人道司舊據點為什麼會出現神印碎片,但是根據已有線索分析,這個地方是轉運站的推理應該沒有錯誤。
而麻早是究極的追獵者,對麵靠著增加轉運站這種手段不過是拖延時間。
既然怪人製造者在“診所”這邊為了防止被人追跡而使用了傳送門這種手段,那麼在轉運站那邊他八成還是使用了傳送門。然而這種手段無論使用多少次都無濟於事。有傳送門就把傳送門給撬開,沒有傳送門就正常地追跡。再加上還有麻早的招災效果在,對手無論跑到天涯海角都注定會被追逐到。
問題是,麻早如今在短時間內隻能重現一次傳送門,暫時沒辦法讓她把那裡的傳送門也給打開。
純粹隻是把她帶到數百公裡外的人道司舊據點倒是應該沒問題。隻要我先把自己傳送到那裡,再讓她通過我身上的貼紙記號把自己也傳送過去就可以了。
相信她在那裡也可以調查出來一些重要的情報。那裡好歹是人道司曾經的據點,裡麵還極有可能進行過與怪人相關的實驗,肯定有著與末日相關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