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陳述就轉身離開,背後傳來慢悠悠的聲音:
“年輕人啊,還是太衝動了……”
一出包間,陳述就打開手機,但卻顯示什麼聲音都沒錄上,隻有一串雜音,很顯然包間裡麵有信號屏蔽器,這讓陳述不由暗罵一聲“老狐狸”。
開車回到家,陳述直奔浴室,想把身上那股惡心的感覺洗掉,這一洗就是兩個小時,出來時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是紅彤彤的,顯然是剛才被自己搓洗紅的。
傅朝戈拿起吹風機很自然地湊過來幫忙吹頭發,他很享受這種,陳述毫無防備把要害交到他手中的感覺。
“談判不順利?”
說得這個,陳述的心情又差了不少:
“那個老狐狸,就知道打太極,不過勉強算是有點收獲,至少我知道了他們的真實目的,以及確認了三個律師函裡隻有一個是需要特彆警惕的。”
“所以目的是什麼?”
“拿捏住我,用我這個搖錢罐來給顧氏創造更多價值,哦,順便滿足一下顧思頤的私心。”
傅朝戈手下動作一重,不小心扯了一下陳述的頭發。
“嘶——你乾嘛?我自己吹!”陳述抱怨著,拿過吹風機自己吹頭發。
傅朝戈不自覺捏了捏手指,手上仿佛還殘留陳述頭發的觸感。
“抱歉。”
傅朝戈換了個位置,坐在陳述身邊,繼續詢問:
“顧思頤的私心?”
“哦,就是要我嫁給顧思頤。”
傅朝戈臉色一沉,巨大的暴虐從心口湧上來,但陳述的話很快安撫了他:
“不過我沒同意。”
陳述關掉吹風機,用梳子簡單梳理了蓬鬆的頭發,繼續說:
“我覺得這事上應該有什麼貓膩,你能幫我查一查那個顧氏中層管理者的資料嗎?重點查一下他的流水記錄。”
傅朝戈點點頭:“好。”
心底暴怒的惡獸極緩慢地收攏爪子,把尖牙對準令他厭惡的存在——顧思頤。
傅朝戈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把事情安排下去,於此同時,也開始查顧父。
打蛇打七寸,顧思頤所有的依仗就是他這個“顧氏繼承人”的身份。
而顧思頤之所以犯了那麼多錯還沒被解除顧氏繼承人的身份,歸根究底就是因為顧父隻有他一個孩子。
但這麼多年,以顧父這麼個一切求穩的性格,不可能真的隻守著一個孩子做繼承人,肯定會想方設法嘗試各種辦法來增加子嗣,好有挑揀的餘地。
所以仔細查一查,還是很有可能查到顧父遺落在外的子嗣,到時候顧思頤還想仗著是顧氏唯一繼承人的身份做些什麼,都要掂量掂量了。
三天後,因為加急加錢,傅朝戈很順利地拿到了關於顧氏中層領導者的流水記錄。
顧氏對領導階層的人一向很大方,是業內平均工資水準之上,這也保證了他們的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