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腳踝傳來的冰冷,胡曉東背脊一陣寒涼。
他本能的側轉過身子,抬腳便是朝著烏黑的屍手怒踏而下。
毫無疑問,這一腳關乎著生死,所以胡曉東駭然之餘所施展出的力道可想而知。
幾乎瞬間屍手的皮膚表麵便是深拗下去了一大塊,就好似是被重裝的坦克碾過一般,細聽之下,你甚至可以聞得骨節斷裂的聲音。
麵對如此凶悍的攻擊,若是擱在普通人身上,你就算僥幸能逃過骨裂的命運,怕是也難忍那深入骨髓的痛楚。
可喪屍是普通人嗎?顯然不是,這幫畜生壓根連人都算不上。
那麼它們是什麼呢?它們是地獄的使者,是死神的代言人。
它們沒有也感受不到那些所謂的痛疼,害怕,憐憫等毫無所謂的情感,所以這便注定了它們完美殺戮機器的稱號。
屍手依然牢牢地緊縛著胡曉東的腳踝,饒是其掌骨碎裂,也沒有絲毫鬆離的跡象。
不僅如此,其泰然緩起的身形也是漸而攀至了洗頭椅的邊緣。
隻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了!
胡曉東神色嚴峻的背手抽過5尺長刀,銀白色的刀麵立時泛起了森冷的寒光。
在眼下這個節骨眼,所有的動作皆是出於求生的本能。
遍布全身的神經元驅使著胡曉東高舉起了寒刀,繼而又是令他以著雷霆萬鈞之勢怒劈而下。
刀身攜眷著勁氣,劃破空氣,發出細微的破空之聲,旋即你便可以清楚的聽見一記刃尖跺裂骨頭的碎骨之聲。
“哢嚓!”結果顯而易見,屍手在鋒利刀刃的切割下,不出意外的被硬生生的切離了臂腕,登時一捧捧黑色的粘稠液體濺撒滿地。
胡曉東大氣粗喘的跪臥在洗頭椅上,黝黑的塑臉布滿了如溪水般的汗珠。
他還從未有過這般疲累的感覺,饒是當年高原拉練,也未曾有過此般感受。
隻不過老天爺似乎並沒有要去憐憫這個落魄年輕人的意思,因為就在他手起刀落,斬下屍手的同時,其麵門所向的那扇木門,終於是在屍群持續不斷的攻擊下,徹底碎裂成了木渣。
屍群爭先恐後的擁入,饒是有同伴摔倒,也不能阻擋它們前進的步伐。
“乾你娘的!”胡曉東不禁破口大罵,或許是因為這段時間經曆了太多的風浪,所以他那顆原本還慌亂無比的心竟是一反常態的浮起了抹難得的平靜。
隻可惜這抹平靜來的快,去的更快,喪屍那極具壓迫的嘶吼頃刻便是叫他再次陷入了無邊的地獄之中。
生死存亡,顧不得其他,胡曉東用力地擲出了手中的砍刀。
砍刀在空中旋轉兩下,然後撞擊在一具行屍的腦殼後,墜落而下。
卸去所有負重的胡曉東再次重複起躍窗上牆的動作,而且他很清楚這將是他最後的一次機會,所以……
不成功!則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