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車猶若“離弦之箭”,直直的迎向屍牆衝了過去。
霎時間,屍體橫飛,漿汁四濺,尤其是位列車尾的王強,如若不是雷瞳眼疾手快拉他一把,他恐怕真就“得償所願”的摔出了車外。
“哢,哐,砰砰!”伴著劇烈的碰撞,車體上下搖晃,饒是唐小權死死抓住了頂棚的扶手,其身形依然是不可避免的被搖的“七葷八素”,就差沒把早飯給晃蕩出來。
衝撞持續了約莫3分鐘左右,當城管車突出重圍,重見天日的時候,其車身已然是被鮮血碎肉刷了層“新漆”,由此也不難看出,適才的突圍該是何等的慘烈與恐怖。
“呼~”徐仁傑下意識的吐了口長氣,高度緊張的神經叫他感到了一絲疲憊。
他斜眉掃了眼同樣有些委頓的唐小權,不無擔心的關切道:“怎麼樣?小唐,還行嗎?”
不自主的乾嘔了兩下,待得胃裡稍適平靜一些,唐小權這才緩緩開口回道:“沒事!不用擔心我!”
車子繼續向前,由於要尋找先前小隊的“逃生”蹤跡,所以徐仁傑有意將車速降到了最低。
隻是他們這般“慢條斯理”的尋找,卻是給身在樹人建築學院,正焦切等待救援的老趙等人蒙上了層陰影。
“我說老趙,這又過一個小時了,咋那邊還沒來人呀?”
這個問題越貴山在過去的一個小時裡,已經不知道“嘮叨”了多少遍。若是擱在旁人早就指鼻叉腰的發飆了。
但趙雲海依然保持著相當的儒雅,當著這除了和他本身的職業素養有關外,更為主要的是。他經曆過獨處一室,被喪屍圍堵的煎熬。
所以他非常能夠理解第一次麵對此般境地越貴山等人的心情。
“相信我,救援一定會到的!”
說完,趙雲海費力的站起了身子,待久坐的雙腿稍許適應之後,他徑直走向擺放物資的小凳,繼而掏出了四小袋餅乾。逐一將之撕了開來:“那啥~大家都吃點東西吧,墊吧墊吧肚子,補充一下能量。免得到時救援小隊到了,咱沒力氣突圍,那可就笑話了,嗬嗬!”
佯作輕鬆的低笑了兩聲。趙雲海試圖讓緊張的氛圍輕鬆一些。
雖然他也知道這麼做並不能給眾人減輕什麼實質的負擔。但他必須給眼前幾人一些希望。
雨依然犀利的下著,壓頂的烏雲使得教務室略顯昏暗。
4個人就那麼手捧著少的可憐的餅乾兀自吞咽著,誰也沒有說話,皆是漠然垂首想著心思。
時間無聲無息的緩緩流逝,唐小權的一雙眼眸猶若雷達般寸寸掃過街邊每一處可能隱匿人影的地方。
可饒是他這般賣力的搜尋,結果依然還是一無所獲。
麵對這樣令人失望的現實,唐小權明白再繼續下去已無太大的意義。
畢竟,此地距離車禍地點已有7。8公裡,即便老趙他們得以從車禍中逃生。也絕沒可能逃到這麼遠的地方。
所以唐小權果斷提出建議道:
“徐連長,我看我們還是直接去學院吧!”
微微一愣,正全神貫注於前方道路的徐仁傑在聞聽完年輕人的建議後不禁,詫異的回過了腦袋:“直接去學院?”
“嗯!”肯定的點了點頭,唐小權把自己的想法解釋了一遍,繼而強調道:“現在時間就是生命,我想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這後半段沒什麼意義的搜尋上,不如直接去學院確認下災禍的初始點在哪裡?”
略微沉思,徐仁傑立刻是加了腳油門。
年輕人說的沒錯,老趙等人的這起車禍疑點頗多,既然路上尋人不得,那就隻能去學院一探究竟了。
半個小時後,城管車如期的出現在了樹人學院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