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裡克著手拍打了兩下臉頰。
他現在十分困頓,熬到這個鐘點是困意最為濃烈時候。
不過好在距離交班還有不到二十分鐘時間了。
過了這個鐘點,他就能好好睡上一番。
舉著望遠鏡,掃了眼對麵體育館。
和往常一樣,體育館那邊黑漆一片。
球場上有一兩個身影晃蕩。
不用手,這多半是稽查管理隊給安排的守衛。
在這個時候,沒事兒情況就是最好的情況。
取過礦泉水瓶,德裡克擰開瓶蓋仰頭倒了兩口。
今夜看來又是個平安夜了。
抬眉望天,壓頂的烏雲還是沒有散去。
這樣天氣已經持續很久了,在這種天氣下工作是十分熬人的。
因為看著這樣糟糕天氣,它總是會給你一種要出事兒的感覺。
但是兩周多時間過去了,事態的發展倒是並未似天空天氣般出現大的問題。
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可德裡克如何能夠想到,這天空的陰霾隻不過是一場狂風暴雨的前兆。
時間劃過十二點半,老徐一如既往守在崗位,身邊混球也是毫無改觀的昏睡如死豬。
突然,老徐聽到一串急促腳步聲由遠及近。
聽聲辨位,老徐當即辨識這腳步聲是從球場那邊傳來的。
正尋思是不是到了換崗時間,人影已然殺到門外。
“砰!砰!砰!”手砸玻璃門。
外麵人這般粗暴一砸門,躺在位上睡的正酣的守衛不出意外給吵醒了。
醒來的守衛茫然四顧,完了瞅見正在玻璃後拍擊的家夥,火氣登時冒起:“媽的!有病啊!大半夜的你砸毛的門啊!不知道敲門嗎?”
對方也不客氣,不但沒有停下手上砸擊動作,反而同樣狠厲罵咧:“你他媽的少給老子BB,趕緊開門,不然出了事兒,你們兩個擔不起!”
“草!上臉了是吧!老子今天不給你開門怎麼著!?”
怎麼著?這事兒回頭捅上去,絕對討不到好。
老徐可不會傻到跟身邊傻缺同仇敵愾。
人家是占著理在,事情真弄到上麵,誰倒黴白癡都能想清楚。
這貨剛睡醒腦子不清爽,老徐肯定不會搭理。
另外,看來人那般著急模樣,老徐擔心外麵出事兒。
不管三七二十一,老徐直接是給開鎖開門。
旁邊守衛見了沒好氣上前阻止:“喂!老子說不開門你沒聽見啊!?”
慕的轉過臉,老徐指著守衛按在門鎖上的手掌,森冷道出兩個字:“拿開!”
沒有過多語言,也沒有過多動作,就一個眼神。
再看守衛,似是過了電般渾身上下抖了個激靈。
饒是守衛自己也不問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老徐的眼神令他由心而發的感到恐懼,探出的手掌也是本能縮了回去。
殺氣,大抵就是如此吧。
生活中,我們也會遇到類似情況,未必是殺氣,總之總會有這樣人他發號施令就有那種氣魄,叫你心理總是不願意也得去做。
譬如,我們工作中的領導,學業上的導師,甚至班級裡的老大。
但無論那樣和老徐比起來都完全不在一個檔子,畢竟,他是軍人,是一線值守軍人,他是死亡堆裡摸排滾打出來的,所以……
守衛識趣的撤了手,他怕了。
對方既然怕了,老徐也就沒有繼續打擊。
現在他也沒心思教育這個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