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去前麵打個電話。
“寧禎,那邊有個極好看的男人,他總看你。”二嫂和寧禎咬耳朵。
寧禎順著她的話,轉過臉。
男人坐在靠牆的位置,咖啡廳的燈,隻落了半縷在他側顏。他膚白發墨,唇天然而紅,黑白中孕育出妖冶,端肅又冷漠。
一雙眼,瞳仁顏色淺,又清透明亮,似最上等的琥珀。
寧禎表情微變。
二嫂“你認識?”
“認識,我在倫敦時候的同學。”寧禎的神色,一時莫測,就連最了解她的二嫂也看不清楚。
二嫂又看向那人。
那人餘光反複睃向寧禎,意味不明。
那張臉太過英俊,有些妖氣,二嫂忍不住猜測“他是不是送你金戒指的人?”
寧禎差點被咖啡嗆到。
“不、不是。”寧禎努力要遮掩情緒,“我們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二嫂“……”
大嫂打完了電話回來,寧禎便說自己要回盛家老宅了。
三人從咖啡廳出來。
站在門口,等著司機開車過來,門後有人喊“寧禎。”
五月天,梅雨將至,天氣悶熱煩躁,空氣裡充滿了石楠花的臭味。
寧禎站定,後脊發僵。
她神色不太對。
“好久不見。”男人高高大大站在她們麵前,目光森冷。
他穿深藍色西褲、同色襯衫,袖口挽住,露出半截精瘦有力的小臂。腕口的袖扣是黑曜石,在日光下有淡芒微閃。
寧禎定了定神“好久不見,聞先生。”
男人上下打量她“你過得不錯。麵色紅潤,吃得好、睡得也好?”
寧禎微微咬住後槽牙,沒出聲。
二嫂不樂意了“這位先生,我妹妹得罪你了嗎?”
男人表情端肅“這個問題,太太可以問寧禎。”
二嫂一噎。
“聞先生,有事衝我來。”寧禎道。
大嫂拉了二嫂,往前走了幾步。
寧禎的汽車到了,她與兩位嫂子告辭後,徑直上了車。
男人原地站了片刻,唇線繃得很緊,眸光深邃似潭,看著寧禎的汽車走遠。
寧家兩位嫂子也回去了。
路上,大嫂對二少奶奶金暖說“方才那個人,他和四妹好像有仇。咱家妹妹散漫得很,怎麼會與人結仇?”
不僅有仇,寧禎還心虛。
寧禎從小主意正,她很少辦錯事,豈會在人麵前心虛?
家裡出了事,她敢一個人單槍匹馬去找盛老夫人要增援。
她為什麼會怕?
二嫂金暖“不知道。不過,那人好帥氣!”
她從來沒見過比他更帥氣的男人。
高大修長、白淨又冷漠,眸光淺淡冷冽,渾身上下散發彆樣的尊貴。
……和寧禎好般配。
寧家的人都有天生好容貌。在金暖眼裡,沒人比自家小姑子更漂亮了。
“你可消停吧。被二弟那個醋缸聽到你說彆的男人‘帥氣’,回頭你又得哄。”大嫂說。
又說,“就沒見過比他更愛吃醋的。都是你慣的。”
金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