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外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唐溪山依舊擠在人群中。
他覺著許少安真的變了,變得和他印象裡的那個人完全無法重合起來。
尤其是許少安身上的氣質,這是他之前未曾看見過的,還有許少安發狠時透出的凶狠,也跟之前不一樣。
現在許少安眼中的狠辣是讓人不寒而栗的。
唐溪山大概弄明白了事情的經過,說許少安是為了撈一個逃兵而來,隻是不知這個逃兵與許少安是什麼關係?想必許少安與這個逃兵的關係不淺。
這個逃兵因為吳磊的舉報被抓,這才引起了許少安的憤怒!
吳磊何至於與許少安為難?
唐溪山隻是略微想了想,就有了頭緒,應該就是三月八,吳磊在蘇家以文會友被轟下畫舫的緣故吧?
仔細想想就能猜到,許少安哪裡有那麼好心賣詩給吳磊呢,很顯然是刻意想讓吳磊出醜!
想到這裡,唐溪山就覺得許少安更加陌生了,因為他發現許少安的城府似乎也很深。
他此刻之所以在這還沒走,就是想看看許少安到底有何底氣,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凶?
他也想看看,許少安究竟有沒有那個本事,將他的那個朋友從大牢裡撈出來!
當然,他覺得許少安應該沒有底氣,這樣無智的行為才匹配他的人設,他更樂於見到的是看見許少安被抓進大牢裡。
他更覺得許少安根本不可能將他那位逃兵朋友從大牢裡撈出來。
但他隱隱又覺得,他可能會在許少安身上看見意外,因為就在這幾天,許少安就接二連三的讓他感到意外。
因為他發現三月八在蘇家畫舫的那首震驚全場的詩詞,的確是許少安所作。
他還發現,三天後許少安又在十裡亭作了首《飲湖上初晴後雨》。
而在當天夜裡,在梅蘭書院,許少安又趁酒興作一首《將進酒》,這是明堂先生和幾位大儒共同見證的。
這詩一出,第二天一早整個平湖城的文學界都震動了,並不需要各位大儒的宣傳,千古絕唱自然有千古絕唱的威力,傳播的肯定比家醜要快。
這些意外就讓他十分難受了。
許少安不僅不是大字不識幾個的廢物,而且還是一個驚才絕豔的才子。
這也太過顛覆唐溪山對許少安的認知了。
這裡頭肯定有著某些隱情,隻是需要更深入的去了解。
這裡頭當然有隱情,但是唐溪山無法深入了解。
因為許少安絕對不會跟他說,其實我是一個穿越者。
唐溪山今個兒本來是想去蘇府見蘇全壽的,隻因蘇全壽改了主意,說是要看看許少安的表現,才決定是否退婚。
這說法就讓唐溪山感覺很慌了,就許少安這幾天的表現,那感情就像是文曲星附體似的,在給他些時日,還不一飛衝天?
這不帶這麼整人的,說好的讓蘇夢瑤嫁給我,怎麼又變卦了呢?
他乘著馬車著急忙慌的往蘇府趕路,想要跟蘇全壽討個說法,卻半道遇到了許少安公然行凶的事,不由得就下了馬車想瞧個究竟。
這一瞧,讓他有些絕望的心又燃起了一些希望。
他希望看見許少安被那些捕快拖進去打幾十大板,然後被關入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