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
許少安對於發生在夫子廟的小插曲很感興趣,那位四海一餅的掌櫃文鬆,在棺材前請願的那幕猶在眼前一般。
甚至讓他短暫的忘記自己被賣身懸鏡司的苦惱。
“怎麼,你感興趣?”
雪妍有些意外,“隻是小姐說了,不讓你參與懸鏡司的事務。”
“我隻是好奇,你為何說這是你們獲得情報和資源的手段?”
許少安聳了聳肩,“我隻是想了解,並不想參與。”
雪妍想了想,又坐回了凳子,“好吧,那本大姐頭就勉為其難的跟你說一說吧……”
於是雪妍把懸鏡司如何獲取情報,又如何獲取資源的事情告訴了許少安。
許少安聽了隻覺有趣極了,更覺得這個懸鏡司也有趣了。
畢竟懸鏡司的大鏡司是個有趣的人。
雪妍說,這些主意都是小姐出的,很粗暴,但很有效。
許少安點頭,他覺得也是。
拿文鬆的例子來說,他請願時描述的那段經過,就有著情報——
根據文鬆的描述,官府對於這件案子的態度明顯是偏袒西門少爺的,這其中是否有官商勾結的嫌疑呢?
根據這個線索,可以查一查!
可具體怎麼查?
那就有點暴力了。
由荊衣幫的人直接將西門家的少爺綁架,然後狠狠地揍上一頓,就什麼都說出來了,而且說的句句屬實,連具體細節他都會跟你描述的清清楚楚。
這種富戶子弟,哪一個不是軟骨頭?欺軟怕硬!
荊衣幫將查到的證據上交荊衣使,再由荊衣使上交到錦衣使做決斷,看是否逮捕涉案受賄的官員。
至於西門少爺打死文大郎,又與潘氏苟且之事,若是調查屬實,荊衣幫這邊就會向西門家索要贖金。
待贖金到手,就會按照大羽刑法將這對狗男女浸豬籠。
這樣一套上來,許少安覺得簡直一舉四得。
一來滿足了懸鏡司查官員貪汙受賄的需求,二來可以給懸鏡司提供資金支持,三來也達成了請願者的訴求,四來請願者還欠了懸鏡司一個天大人情。
吳綺羅的這一手,黑白兩麵用的是麵麵俱到,說她是個奇才也不為過。
現在想想,懸鏡司所做之事,實乃是利國利民的好事,雖然有些急功近利,但亂世當用重典,沉屙下猛藥,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會兒,許少安倒是對於吳綺羅的怨念少了不少。
雖然手中的這塊腰牌實際上啥用沒有——不能拿出來秀,有何用?
但也是人家一份心意,自己也不能辜負不是!
大不了,這腰牌以後就雪藏在枕頭底下,誰人又知道,我他娘的原來是個大人物呢?
雪妍說完口乾舌燥,奈何這裡沒有茶水,滿是埋怨的看了眼許少安,“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我倒是沒什麼問的了,不過我想求大姐頭一件事!”
雪妍眉頭一皺,沒好氣的看著許少安,“你該不是還打我家少爺的主意吧?”
許少安擺了擺手,笑道“看你說的,我這麼心胸寬廣的一個人,是那麼記仇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