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芊珞一番犀利的言辭落,顧芊雪雙頰頓時染了紅。
她緊緊咬著牙,雙手抓拳捏著裙擺,暗暗壓下心中的怒火。
經曆過上一世忠勇侯世子爺的冷情相待,顧芊雪再也不想再重來一次。
對於她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事,一定要搶到這門婚事,未來才能做那世界上最尊貴的女人,享儘天下榮華富貴。
把這個趾高氣揚的顧芊珞,狠狠地踩在腳下。
“砰”地一聲,毫無征兆的,顧芊雪重重跪在顧辭修跟前。
淚珠緩緩沿著眼眶滑落,她便抬起纖手拂去眼中淚水。
淚水卻像斷了線的珠鏈,不停地落下,纖弱的身子一邊啜泣一邊抖動,讓人看了,不禁生出一股憐憫之心。
她微微昂起頭,抬起浸滿淚水的雙眼,嘶啞著聲音哭訴道,
“姐姐說得對,我就是不懂潔身自愛!
可是,姐姐你知道嗎?我一直心悅二皇子。
自從知道姐姐被賜婚給二皇子後,我的心都快要碎了!本想著這輩子就這樣忘了他吧!
怎麼知道,昨日宴會結束,我……我不小心失足落了水。
而他竟把我攬入懷中安撫,我……我也是情難自抑啊!
姐姐,都是我的錯,若是姐姐不想嫁給侯爺,我們可以一同嫁進二皇子府。
最多……最多姐姐做大,我做小。”
顧芊雪一番卑微的言語落,陸氏血氣快速上竄,揚起手,一記耳光落在了她白皙的臉頰上,怒斥道,
“你胡說什麼,你一個嫡女怎麼可以做人小妾?
要做也是顧芊珞做小,你做大。”
顧芊珞一聽,不覺冷冷地笑出了聲,怒瞪陸氏嘲諷道,
“母親!我這是教妹妹潔身自好呢!
你卻開始替她護起來了。還說讓我做小?
嗬嗬,簡直是天底下最好笑的話!
母親可知,今天這樣袒護妹妹,將來她進了王府,若是做了錯事,誰還能袒護她?”
“夠了!都給我閉嘴!”
顧辭修黑色的臉被陸氏兩母女的話氣成了紫紅色,眼睛裡閃著火光,呼著粗氣嗬斥道,
“你……你們兩母女簡直不知廉恥!
若是,若是七日內二皇子府沒有送庚帖過來,顧芊雪,你就給老子到金安寺當姑子去!
陸氏!你要是再敢替她求情,我……我就休了你!”
顧辭修狠厲的話出,陸氏顫抖著雙手,跺著小腳輕聲嘀咕道,
“總……總之,我的女兒不能給人做妾!”
一旁的顧辭修已經被陸氏的一番不要臉的話,氣得額頭青筋暴起,將草鞭一把甩到她身上後,憤憤離開。
三日後,二皇子終是為了平息滿城的風言風語,專程派人送了庚帖到顧府。
順便還差人送了聘禮過來,另外,作為對顧芊珞悔婚的歉意,特意差人給她送了幾份賠禮過來。
不巧的是,顧辭修和顧芊珞出外料理生意,聘禮和賠禮送過來的時候,是陸氏接收的。
陸氏繞著顧芊珞的賠禮轉了一圈,眼見裡麵不僅有江南頂一頂二的雲錦長裙,還有她從來不曾見過的用七彩寶珠鑲嵌的金鐲。
見著二皇子給與顧芊珞的賠禮,都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寶物,陸氏不禁在心中泛起一抹妒意,
“顧芊珞,不過是一個失了勢的賤人,憑什麼能得到王府的賠禮?哼!”
庫房的記賬小廝看著天色漸沉,暴雨將至,眼前一堆寶物還未入庫,連連顫巍地抵著賬本跑到陸氏身邊詢問道,
“夫人,王府給大小姐送來的這一份賠禮,可要另外記賬?”
聞言,陸氏的眼眸變得更幽暗了。
她朝身邊的張嬤嬤使了個顏色,張嬤嬤福身低頭。
隻見陸氏在張嬤嬤耳邊嘀咕幾句後,便轉身離開。
顧芊雪收到庚帖的那一天,侯府那邊也派人送來了庚帖,好巧不巧,兩人的婚禮竟定在同一天。
眼看兩姐妹的婚事已然有了著落,顧辭修的怒氣才慢慢消了些,便趁著是日得閒,喚來姐妹二人到前廳問話。
顧芊珞是個識得禮數的姑娘,
早早便在前廳候著了。
顧辭修剛從屋外進來,一股清新淡雅的茶香撲鼻而入,溫潤的嗓音輕輕傳來,
“父親,請喝茶,這是外祖母差人給女兒送來的雨前龍井,現在正是品茶的好時候。”
顧辭修接過茶盞,抹了抹杯蓋,細細茗了口茶,茶湯甘潤,口留餘香,不禁有些令人心曠神怡。
品過了茶,顧辭修這才悠悠開口道,
“芊珞,你真的下定決心要嫁給忠勇侯府的二公子了?
我知道你一向穩重,但這可是你的人生大事,隻要你不願意嫁,為父就幫你想辦法拒了這門親事。”
“爹爹,既然妹妹早已心悅於二皇子,二皇子也承諾納妹妹進府。
女兒也不好再奪人所愛,我願意和妹妹換親,不過女兒有一個條件,還望爹爹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