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聞祁避開了,還回身接過了阮箏手裡的行李,低聲道,“先走,彆在這裡聊。”
阮箏現在可是話題中心,港媒那邊蹲了她和靳承夜幾天都沒蹲到。這次回內地也極為低調,連助理都沒帶。
這要被認出來了,肯定要引起不小的騷動,還會再次霸榜熱搜。
季弦懸在空中的手指稍微蜷縮了兩下,收回垂直落在身側,朝停車場走去。
聞祁將行李放進後備箱,看向正拉開後座車門的阮箏,“你坐前麵去。”
季弦正要彎腰進去的動作一頓,下意識看了眼聞祁,見他的目光落在阮箏身上,心‘咚’的一下狠狠跳動。好像又空了一角。
抓著車門的手稍稍收緊,直接坐進去。
“阿弦是你女朋友,我坐前麵乾什麼?”阮箏責備的橫他一眼,用唇語責備道,“大直男!”
聞祁微微蹙眉,他隻是覺得她坐前頭,方便她倆聊天而已。
車門開著,阮箏的話,季弦聽得一清二楚,等聞祁坐上副駕駛,她啟動車子,借著看右邊後視鏡側頭,見他神色很沉,眉頭緊皺,似是在不滿阮箏剛剛的話。
駛出車庫,她出聲問,“去哪裡?”
聞祁回,“老宅。”
路上,他坐在前排雙腿交疊,姿態閒適,神色冷峻,垂著眼瞼在看平板。
倒是阮箏和季弦打開了話匣子,兩人像許久不見的友人,聊了許多,一度讓車內的氣氛十分和諧,沒有半點尷尬和凝固的感覺。
但至於她和靳承夜的婚姻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以及是否離婚,她們都沒有提及。
好奇這個東西人人都有。
但不揭人傷疤,是基本素養。
聞家老宅坐落在泗山半山腰間,是一座及其具有古韻莊重的連棟式彆墅,整體占地麵積就足足超過一千平。
門裡側開了一片薔薇園,蔥鬱的藤蔓爬滿牆頭,風中飄零著它專屬的獨特香氣。
季弦來聞家老宅的次數不算少,光來吃飯都有五六次之多。
她將車停好,猜聞祁應該會留下吃午飯,車子就沒熄火。
等他把阮箏的行李箱從後備箱拿出來後,便準備告辭,聞祁卻忽然走到車門前,居高臨下俯視她。
陽光仿若給他周身鍍上了一層淺薄的暖色,疏散了他眉眼裡的寒意。
他聲線溫沉,“不下來?”
季弦稍抬眼簾,不明所以的‘嗯’了聲,“什麼?”
聞祁乾脆將車門拉開,“吃了飯再走。”
“我也一起?”
季弦微怔,“你們一家人團圓,我在不合適。”
阮箏這時走了過來,笑說,“阿弦,你這也太見外了,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另一個身份了?聞祁秘書不合適,但他女朋友合適呀。”
聞言,季弦下意識看向聞祁。
聞祁倒是沒什麼波動,隻是用眼神示意,“車鑰匙拔了。”
季弦抿抿唇,還是拔了車鑰匙,下車。
她看不出聞祁此時此刻的情緒,也猜不到他的想法。
記得剛開始在一起的一兩年裡,每次阮箏在,他會比平時更加沉默寡言,尤其是阮箏每次說到‘女朋友’這個敏感詞時,他都會下意識皺眉。
卻從不曾反駁。
阮箏的調侃落落大方,絲毫沒有讓人不舒服的地方。
真正讓她不舒服的,大概就是聞祁的反應了。
可能是時間的過度,讓他學會了不動聲色,現在連眉頭都不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