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車物資在六零年代養爺爺》全本免費閱讀
不得不說,許明月的這份表格做的十分漂亮,上麵什麼人,什麼時間,多少工分,因為什麼扣的工分,表格列舉的清清楚楚,而且十分簡單,是誰拿到這份表格都能用的程度。
這完全超出了許大隊長的意外。
在許大隊長看來,不就是把一個個的名字登記上,後麵記工分的時候,就隨便在名字後麵寫個數字不就成了?
他上下翻了翻手中的信紙:“村裡人的名字全登記好了?”
不是許大隊長裝13,而是他翻看了上麵的字後,發現很多字他根本不認識。
要知道,簡體字三年前,也就是五六年,才開始通過《簡體字總要》,從而開啟掃盲班進行大力推行的,也就是說,許大隊長小時候跟老村長學的都是繁體字,這也導致他很多字認識,但不會寫,或者隻寫半邊。
簡體字的掃盲班雖然已經推行兩三年的時間,但推到他們這個小村落裡來,時間卻沒那麼長,這時候,推行任何一條政策的速度,都沒有那麼快。
這其實也是許明月的失誤,她對這一段曆史不了解,自然也不知道簡體字在這時候才剛推行了不到三年。
但許大隊長麵容很嚴肅,對許鳳台說:“你做的不錯,既然名單都登記好了,明天跟我去大隊部,這工分要怎麼記,還得商討一下。”
‘評分記工製’才剛開始實施,哪怕在報紙上,已經有公社做出成績來,但對臨河大隊來說,一切都隻是全新的開始,一切都還處在摸索階段,他們不可能一點章程都沒有,就開始瞎記,肯定要討論個具體的實施方案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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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明月和許鳳台這邊名字登記結束了,就剩江家村和施、胡、萬三個村子了。
許家村這邊動作快,江家村和施、胡、萬那邊卻沒有結束。
施、胡、萬主要是沒有識字的人,他們過去都是山裡的山民,哪裡有途徑識字?所以現在暫代這三個村子的記工員,都是江家村的人。
這就導致施、胡、萬三個村子有些不太配合,而且山民的名字比他們這些生活在河邊的人名字更為複雜,生活在水邊的人,他們取名一般都取和水相關的名字,比如大江、大河,以大隊書記的女兒為例,她名字就叫許紅菱,紅菱就是竹子河裡生長的菱角。
山
裡人取名,大多和山、山裡的植物相關,還全是方言,幾個登記員把耳朵都聽炸了,都聽不懂他們的名字到底叫什麼。
更關鍵是,他們自己的識字率和寫字率也有限,有些字根本不會寫!
江家村的兩個記工員更慘,江家村本來就人多,還跟許家村一樣,分了好幾房不說,還有個分出去的小江家村。
本來寫村民的名字就已經耗費腦細胞了,江家村還有很多小孩沒名字,他們也想不出來什麼好名字,見兩人是讀書人,就讓江家村的兩個初中生現場取名,他們兩人也隻是初中生啊,讀的書也沒那麼多啊,一個兩個名字還行,取太多名字,直接乾掉了兩個記工員不少腦細胞,一場名單記下來,簡直讓江家村兩個記工員頭發都掉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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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大隊長去大隊部,知道江家村名字還沒登記完後,就笑嗬嗬地說:“你們還沒登記完啊?你們不是初中生嗎?怎麼還不如我們村兩個沒上過學的?”他拿了許明月畫的表格出來,炫耀地說:“來來來,看看我們許鳳台和許鳳蘭記工員記得表格,怎麼樣?”
許家村和江家村比鄰而居,爭鋒相對習慣了,許家村人又一貫的霸道,什麼事都想壓江家村一頭,偏偏臨河大隊的一把手是江天旺,現在讓許大隊長逮到機會,可不就要在大隊書記和江家村人麵前好好炫耀一番了嗎?
江家村兩個記工員本來是不以為意的,他們兩個初中生,還能記得不如許家村兩個沒上過學的?
他們隻是像以往那樣,對視的笑了笑。
大隊書記也和他們一樣成竹在胸的笑容,那是一貫看不上許家村這些隻會蠻乾的泥腿子的不屑於計較的笑容。
可當他們拿到許明月畫的表格後,他們也愣了一下。
實在是這表格太過清晰明了了。
這表格其實很簡單,真的算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