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重陽!
琅琊薑氏嫡子、禦劍宗聖子薑華雨與縹緲宗聖女朱婉兒,今日大婚!
琅琊城街道上、
巡城戍衛們穿著嶄新的鐵甲,手執陌刀三步一崗巡遊。
他們每個人都挺直胸膛,邁著整齊步伐。
稍有風吹草動,整個街道上都會響起密密麻麻的抽刀聲!
隻是當他們行至阡陌街界線時,
總會不約而同停下腳步。
因為線的那頭,
是陳留侯府小侯爺陳知安的青樓!
青樓,今日開業!
小侯爺嫌棄巡城戍衛會嚇到客人,讓那麵無須直的太監早早就劃了一條紅線!
此時。
張德彪筆直站在紅線這頭,朝著同樣筆直站在紅線那頭的高力士訕訕笑了一笑,搭話道“高公公,小侯爺可有交代,何時啟程登山?”
“不曾!”
高力士撇了張德彪一眼。
見這人隻是個巡城統領,修為也低...
端起範兒冷冷吐出兩個字後便不再言語。
要說入琅琊城時他還對薑家有些敬畏。
在親眼見證過那位老管家一指碾死薑道陌後,心中那點敬畏也就漸漸淡了。
畢竟是被陛下記住過名字的內監。
等閒人物哪裡入得了他法眼。
“裝個什麼,閹狗!
再厲害不也和老子一樣站大街?”
張德彪心裡呸了一口,臉上卻訕訕笑道“高公公,若是小侯爺醒了,勞煩通知一聲,末將也好護送左右!”
“護送?
你?”
高力士掃了張德彪一眼,尖酸刻薄道“連咱家都是堆盤的貨色,一個禦氣境的廢物就彆添亂了,哪涼快哪呆著去吧。”
“艸!”
張德彪心裡咒罵一句。
心想這閹人好討厭。
尷尬笑了笑後,像根木樁般杵在那裡,懶得再湊上去被嫌棄。
日頭漸高,眼看午時將至。
阡陌巷方向,使團攆駕終於緩緩駛來。
陳知安身穿鸞鳥官袍,腳蹬金絲靴,右手搖著清風扇,左手把玩著禦賜玉圭、半倚在車攆駕內。
斜了站得筆直的高力士一眼,陳知安嘴角勾笑“老高,走了!”
高力士麻溜兒一躍而起。
熟稔撿起攆駕上的金色長鞭,牽著韁繩,悠悠向城東方向駛去...
離開前,
他居然又回頭嫌棄地看那張德彪一眼!
“去你娘的,閹貨!”
張德彪碎了一口,趕忙召集手底下的兄弟,遠遠跟在使團身後!
.....
禦劍宗在琅琊城東一座叫做劍峰的山上。
和其他修行宗派不同,禦劍宗自開宗立派時,便選址在城內。
最初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劍派,甚至一度差點因為招不到弟子而滅門!
直到兩千年前。
一位薑氏嫡子舍棄聖人絕學,另辟蹊徑加入禦劍宗。
在那位薑氏嫡子掌控下,短短數百年,禦劍宗便從一個瀕臨滅門的小劍派,變成了一個龐然大物!
此時,
禦劍宗山腳下。
有四十八位白衣劍客背負長劍立在在石階兩旁。
神情冷冽,
就像四十八尊冰冷的雕塑。
有賓客拾階而上,感受到他們身上透出的淩厲鋒芒。
膽小者已經開始兩股顫顫起來。
畢竟這些白衣劍客。
可都是禦氣境劍修!
而在石階畔,
靜靜立著一塊石碑。
石碑上刻著幾個劍意森然的猩紅大字!
——卸劍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