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毛哼了聲:“我一定要睡到他!”
電梯自動升到了5樓,賀初棠都沒按層數。
門開後,外麵一個人也沒有。
淩遇便問:“賀先生,你要去幾樓?”
賀初棠:“29樓。”
淩遇按下29號,剛想說話,賀初棠警覺道:“你離我遠一點。”
“哦。”淩遇自覺站到離賀初棠最遠的角落。
電梯走走停停,終於到達29樓,淩遇懸起的心放下了一半,他跟著賀初棠走出電梯,並護送他走到2906號房門口。
賀初棠艱難地掏出房卡,刷了幾下也沒把門刷開。
淩遇走過去,“賀先生,我幫你吧。”
賀初棠這回沒說什麼,此刻他隻想快點進去洗個冷水澡,好澆滅這團幾欲令他崩潰的躁火。
淩遇順利把門打開,將房卡插進卡槽,臨走前忍不住叮囑一句:“賀先生,你要是太難受,可以打電話叫120,或者叫你經紀人過來……”
賀初棠看著他那兩片一張一合飽滿的紅唇,仿佛有一股魔力在召喚他。
不行。
賀初棠甩了甩頭。
為什麼不行?
這一切分明是眼前這蛇蠍美人安排好的。
所以,為什麼不行?
淩遇隻以為他頭痛才搖頭,絲毫沒有察覺到周遭的危險氣息,擔心地問:“賀先生,要不我扶你到床上?”
賀初棠眯起眼,仿佛盤旋在高空中的獵鷹突然鎖定獵物,他伸手關上門,下一秒就把淩遇按到了牆上。
“先說好,這種事我沒有經驗,弄疼了你最好彆哭,我討厭哭哭啼啼的男人。”
“什麼、唔……”
淩遇的唇齒猝不及防地遭到外來者入侵,瞳孔一陣地震,腦袋一瞬宕機。
反應過來時,他的雙手被賀初棠舉高禁錮在牆上。
賀初棠顯然是練過,且比淩遇的身手要好得太多,在懸殊的力量壓製下,淩遇早年學的那幾年散打這一刻竟成了無用功。
後來那陌生又詭魅的侵襲過於凶險,淩遇根本招架不住,理智被吞噬得徹底失去反抗的能力,即便他哭著求饒,那隻猛獸也絲毫不留情麵。
賀初棠果然並沒有騙人,淩遇哭得越凶,他反而越暴躁。
淩遇感覺來到了世界末日,山火數次爆發,伴隨著一陣複一陣的天崩地裂,萬物生機被燃燒殆儘後,隻剩下一片荒蕪。
淩晨三點,賀初棠總算體力透支沉沉睡去。
淩遇睡意全無,他扶著快斷成兩截的腰跌下床,在地上癱了幾分鐘才爬得起來,將皺巴巴的衣服撿起來穿上。
隻因思緒過於淩亂,連穿的是賀初棠的白襯衫都沒發覺。
他想走人,可腰實在太酸,雙腿也使不上勁,身體各處全都是折磨,天知道這幾個小時他到底經曆了什麼。
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眼沉睡的男人,跟剛才那隻失控的猛獸比起來,此刻的賀初棠乖巧得像個無害的睡美人。
腦袋仍亂得無法思考,但他能明確一件事,他的心底並沒有想要報複這個男人的想法,一點也沒有。
他也記得很清楚,中途他有很多次機會反抗,但他並沒有那麼做,甚至還完全沉迷於其中,也不知道是著了什麼魔。
在地上坐了好久,淩遇才撿起自己的手機,跌跌撞撞地離開酒店。
淩遇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司機大叔見他神情恍惚,衣衫不整,以為他被人欺負了,關了車門馬上問:“小夥子,要不要送你去警局啊?”
淩遇茫然地搖頭:“不用,我要去東林路的富豪酒店。”
司機歎了聲,沒再說什麼,默默發車。
十來分鐘後,淩遇回到自己開的房間,進門馬上把自己關進浴室裡。
他站在花灑下,擰開熱水,就這樣呆呆地站著,任由熱水淋在身上,他沒有觸碰自己的身體,放空自己後理智逐漸歸位。
沒關係的,他告訴自己。
賀初棠也是身不由己,他隻是被人下藥陷害了,又加上神誌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後來他也變溫柔了不是嗎?
好歹賀初棠送過他生日蛋糕,送他去醫院治過病,還幫他躲起來不被淩家抓回去,也算是他半個救命恩人。
就當是報恩吧。
淩遇刹那間想通了,都是成年人,有什麼想不開的。
淩遇把黏在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認認真真地洗了個澡,並且清理掉殘留在身體裡的東西,洗完換回自己的衣服躺在床上。
淩遇拿起手機,給賀初棠發微信:賀先生,我不小心穿錯你的衣服了,很抱歉,不然我賠你一件吧,這件你應該不會想再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