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遇遲鈍了幾秒才領略到對方話中的意思,臉上一熱,下意識想說沒有,轉念一想,又覺得沒必要跟這人解釋。
反倒是這個薑亦臣,跟他又不認識,為什麼要這麼問他?
難道是知道了他和賀初棠發生過一丨夜丨情的事?
不對,這不可能,除非賀初棠自己把這件事說出去,但賀初棠沒有理由把這種禁忌又私密的事情告訴旁人。
管他的,這種事就算被人知道了也不能承認。
淩遇道:“你能問出這問題,可見腦子不正常,建議你去看醫生。”
薑亦臣氣急:“彆以為我看不出來,剛才賀pd出來的時候嘴巴也是腫的!”
淩遇笑:“那又能代表什麼?”
薑亦臣動了動嘴唇,竟無言以對。
淩遇懶得跟這人廢話,轉身離開。
他先回了一趟宿舍,拿了平板走回b班舞蹈室。
b班成員除了利青天,其他人都在教室裡練舞,見淩遇過來,站在最前麵的練習生立即把音響調到最大聲。
調好音量之後,那位練習生衝著門口的淩遇大聲喊;“不好意思啊,淩遇,我們現在已經練完整首曲子了,你要是想跟我們一起練就加進來吧,不過我們現在沒時間等你一個動作一個動作扣哦。”
淩遇的聽覺實在不太好,背景音樂又放得那麼大聲,他不太能聽清對方說了什麼,但能感受到這幾個人不希望他加入。
像他這樣從小被人嫌棄到大的人,對身邊的惡意很敏感,誰不歡迎自己,他不用聽聲音都能感受得出來。
既然如此,他沒必要留下來惹人嫌。
“那你們練吧,我自己找個地方練。”淩遇說完轉身就走,也不管他們有沒有聽清楚自己說的話。
淩遇記得宿舍樓外的西麵有一麵反光玻璃牆,照得還挺清晰的,不過有點重影。
舞蹈室用不了,淩遇找不到其他可以照鏡子的地方,隻能頂著烈日站在那麵玻璃牆前自己摳動作來練舞。
未來三天皆如此,而這三天淩遇都沒再見過賀初棠,仿佛那天那個被動又失控的吻隻是他做的一場夢。
明天就要主題曲考核,淩遇把主題曲練得差不多了,決定晚上不再練習,回宿舍睡上一覺。
褚楚和連詩厚似乎也有一樣的想法,倆冤家吃完晚飯沒去舞蹈室,把宿舍攝像頭捂得嚴嚴實實的,不知從哪兒弄來兩台手機,一人一台躺床上網上衝浪。
淩遇無事可做,轉身走進了浴室。
洗澡洗到一半,水突然出不來了,冷的熱的都沒有。
淩遇頭上的泡泡還沒衝掉,幸好還沒抹沐浴乳,他圍了一條浴巾出去,求助:“褚哥,連哥,你們可以幫我去隔壁看看他們宿舍有沒有停水嗎?”
褚楚和連詩厚不約而同地看過去,旋即二人都笑了。
“弟弟,你頭上的泡泡好可愛。”
“看不出來,你人長得瘦瘦長長的,居然有腹肌。”
淩遇摸了摸自己不太明顯的腹肌,挑眉道:“你們能不能先幫我解決一下燃眉之急?”
褚楚給連詩厚使眼色:“姓連的,我累了,你去。”
連詩厚把臉色甩了回去:“我也累了,你去。”
褚楚:“等一下弟弟著涼算你頭上。”
連詩厚:“為什麼不是算你頭上?”
褚楚:“因為我比你小三個月。”
連詩厚:“你真不要臉。”
淩遇捂了一把額頭:“你們彆吵了,我自己去。”
淩遇拿了件t恤套在身上,腰間的浴巾沒解下來,就這麼走去隔壁敲門。
開門的是薑亦臣,聽完他的來意之後,薑亦臣直言:“不好意思啊,我們宿舍有人在洗澡,剛進去的,你等會兒再來吧!”
然而淩遇回宿舍等了十幾分鐘再去敲門,敲半天也沒人給他開門。
到另一個宿舍也吃了閉門羹,最後他隻能去找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請來了維修工人,折騰半天水終於出來了,但隻有冷水,熱水係統死活激活不了。
淩遇頂著個黏糊糊的頭實在難受,用冷水把頭發衝了一遍,順便還洗了個澡。
他的體質畏寒,用冷水洗頭的後果是老毛病頭痛症又犯了,失眠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9點,主題曲考核如期進行。
為了考驗練習生的現場能力,《逐夢少年誌》主題曲考核由四位導師現場進行考核,100位練習生自由組合,四人一組同時表演。
賀初棠坐在大導師的席位,目光掃視一圈諸位練習生,最後在一個鏡頭幾乎拍不到的角落裡找到淩遇。
淩遇頭痛症發作,伴隨著耳鳴,周圍的人說話小聲點都聽不清楚,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睛裡也沒什麼光芒,整個人病懨懨的。
賀初棠離的距離有點遠,加上他有點近視,隻看出來淩遇在打瞌睡,看不出他病了,心裡有點不爽:小狐狸精昨晚沒睡覺?
可惜節目已經開始錄製,賀初棠用來想淩遇的時間有限,他拿起一張小卡片,舉起麥克風宣布:“規矩我就不重複了,4人一組,誰先來?”
淩遇站了起來:“我來。”
他想速戰速決,好回宿舍躺下。
賀初棠看著淩遇走到1號考核區域,距離近了才發現他的臉色不對,皺眉道:“身體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