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藝娘早早地就起來忙活,把炭歸整好,三十斤炭要是集市的酒樓都收購走了,加上先前賺到了四百文錢,一貫錢夠今年過一個豐年了。
藝娘拿了一個竹筐,小心地把木炭都放了進去,這玩意大塊的整炭價格要比破碎散掉了的零炭好賣,價格高出不少!
梁川剛從床上爬起來,藝娘的米剛下鍋,道:“要不我給你下一個鴨蛋吃,可香了!”
梁川看著地上的炭灰又看了看藝娘手中的鴨蛋,忽然想到了什麼,對著藝娘道:“藝娘你有沒有吃過一種黑色的鴨蛋,或著叫鬆花蛋的玩意?”
藝娘已經見怪不怪,現在自己的這個丈夫太有創造力了,每天都給她們不一樣的驚喜,隻是這蛋。。怎麼可是黑色的?
“當然有吃過。”
梁川被一盆冷水澆得遍體鱗傷,本來還想說要是他們沒吃過鬆花蛋,自己製造出來拿到集市上去賣,不是能賣個好價錢!
“鴨蛋壞掉了可不就是黑色的了,以前餓急了不要說壞掉的鴨蛋,就是樹皮草根。。”
梁川大喜,原來藝娘理解的黑色的蛋跟自己說的不是一回事!那就是說她沒吃過這玩意了!
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他又繪聲繪色地說道:“不是那種壞掉的臭鴨蛋,而是聞著有一股子清香,蛋仁黝黑光亮還有白色花紋的一種蛋!”
藝娘搖搖頭:“沒見過這種蛋!”
“太好了!”
梁川仿佛又看了一條發財致富的好路子!
“市麵上鴨蛋一個多少錢?”
“一個銅板一個。”
“那倒不是很貴啊,一會咱們去集市上賣炭的時候多買一些鴨蛋!你信不信一個鴨蛋給你變成兩個鴨蛋回來!”
“你難道會下蛋不成?快說,怎麼把一個蛋變成兩個?”
梁川神秘地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咱們先去鎮上把炭賣了掙點本錢然後才能買蛋,一個變兩個也沒這麼快!”
何麓是南溪北岸四個村子位置最靠近葫蘆山腳,最偏僻的一個村莊。邊上還有山水、漣前、赤河三個村子,這三個村子的情況比何麓要好上不少,人口也比何麓多了許多。
南溪上有一座石橋——石馬橋,也是北岸四個村過河進城的唯一橋梁。橋頭還有一座小廟龍水廟,是祭祀南溪中的龍王的!龍王爺以前每年都會發一次大水,每次都要收走不少的人命!
前一次進城梁川一路光顧著小心腳下,他與藝娘兩個人都不輕鬆,一個瘸腿一個背著重擔,走得格外艱辛,也就沒去留意路上的風景,隻記得一點去集市走得無比辛苦,回來兩個有說有笑,時光也算打發得快,不過一天的功夫就沒了。
可想而知這段路是真遠啊!
現在多了一個招弟,三十斤的炭放在他身上還是受得了的。這樣一來,梁川與藝娘的壓力就小了很了。
下亭樓是鳳山這個小鄉村最大的酒樓,竟然有三層,是這片集市上最大的建築了,南來北往客商走到這裡,天色黑了一般就住了下來,總算能讓人覺得清爽整潔。
關於這個酒樓說是好多人一齊合股出資經營的,古代客棧可是
賺錢的買賣,拋開孫二娘張青那種做人肉生意劫道搶錢的非法營生不說,就是普能人能湊合的大部分在野地裡的土地廟就能將就一個晚上了,能住得起客棧絕對都是有錢人!
客棧的掌櫃姓葉,之前藝娘送柴禾到集市上來就是被他們家全挑走了,一般這種事夥計跑堂的來處理就行了,那天藝娘運氣好,在下亭樓的後廚門站了半天,引起了葉掌櫃的注意,出來一看,謔,這柴真是不錯,乾濕正好柴又都是小臂兒粗細,再一問價錢,一斤才兩文錢。
葉掌櫃大罵這些兔崽子平時都他娘的吃回扣,他平日可沒少看賬冊,那些柴報賬寫得清清楚楚的,一斤柴五文錢,問了問藝娘是不是故意把價格壓得這麼低,藝娘說集市上大部分都是兩到三文錢,能給五文錢那是掌櫃的天恩!
葉掌櫃自然不可能把兩文錢的東西賣成五文錢,想了想就知道這些夥計有暗中吃回扣。柴禾一斤雖然便宜,可是一天下來需要的數量不是一個小數目,一天隨便都能燒上百來斤。
見藝娘一個姑娘背著近百斤的柴也不容易,便一口氣把藝娘的柴全買了下來。
一文之差那可是天壤之彆,葉掌櫃見藝娘賣柴順便問了一下她是否有賣炭,賣柴和賣炭一般都是一家的,眼下天氣冷了,許多的住店的客人投訴說下半夜蓋著被子屋子裡還是冷得跟冰窯似的!
鳳山三麵環山,夜裡能不冷嗎?
他身為掌櫃最怕就是客人不來,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就到處打聽誰家有賣炭。
藝娘原來的炭都是灶膛裡挑出來的,沒想到現在梁川竟然懂得效率更高的燒炭法!
這才一天的功夫,藝娘就帶著招弟背著三十斤的炭又來了下亭樓。
三十斤的炭,重量雖然不重,但是體積可不小,跟**十斤的木柴差不多大小了,背起來輕鬆多了!
葉掌櫃看著招弟背來的這些炭,塊塊都十分碩大,木塊成形幾乎沒有什麼碎炭,就是不知道燒起來效果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