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年十六寄回來一封信,說初一死在戰場上了,屍首都沒找到。”何保正說道,“沒想到初一還活著,現在連十六都沒有音信了。”
李初一知道這些往事,這些事就要夢魘一樣折磨了他很多年,時間可能會淡忘掉一部份,但是何保正一經提起,那一幕幕又浮上了李初一的心頭。
李初一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本來一梁川就讓人感覺相當的嚴肅,現在的神情讓人更是敬而遠之。
“算了
不說了,喜鳳,拿三個碗來!”
何保正的老婆喜鳳正在砧板上砍山雞,將雞肉砍成一塊塊的,聽何保正喚她拿碗,也沒有多說什麼,很聽話地就從碗櫃子裡拿出來三個粗瓷大碗,並排放在桌子上,然後接著去料理她的山雞。
明明有四個男人,怎麼才拿三個碗?
何保正覷了一下招弟,不知道是心疼舍不得他的虎骨酒,還是有其他想法,對著招弟說道:“鄭家老二,你還小,這酒不適合你,以後再給你嘗嘗。”
招弟雖然看著是小,但是也是知道東西好壞的主,一看這酒就是好東西,早就想嘗嘗了,結果等了一晚上等來了這麼一句話,他不樂意了,衝著何保正囔道:“保正老爺你這就不厚道了啊,憑什麼我也是漢子不能喝酒啊,我不多喝你的酒,就倒兩口讓我嘗嘗味就行!”
何保正嘿嘿一笑,眯著眼看著招弟道:“這不僅僅是虎骨啊,還是老虎身上的其他零件,彆說幾口,就是喝了一口,晚上沒個小媳女抱著,你不流鼻血算我輸!”
梁川一聽就知道這酒裡加的什麼東西了,兩隻手搓得火熱,對著招弟說道:“那招弟你就不要喝了,喝酒容易誤事,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後想喝我買給你喝,今天就先不喝了。”
招弟算比較聽梁川的話的,梁川都發話了,他也就沒什麼話講了,像焉了的菜葉。梁川問道:“何保正,這酒裡還加了什麼?”
何保正等他這話等了好久,就是為了顯示一下自己藏了多年的酒的珍貴,自傲地說道:“防風、連翹、麻黃加鹿茸,去須去梗去根節,酒火還要先燒掉鹿茸上的絨毛!人參、玄參要削掉蘆頭,鱉甲、龜甲和虎骨上的筋骨更要剔除淨儘。骨甲之上不僅絕無一絲筋骨,而且鱉甲、龜甲還經過伏雨衝洗,秋露沾淋!”
何保正將這一缸子虎骨酒講得玄之又玄,梁川幾個人聽得雖然一點都不明白,但是光聽到那個什麼材料還要夏天的雨衝過,秋天的露水淋過便嘖嘖讚歎這好東西來之不易!正常的人材料扔進去泡泡就是個寶了,連個輔料都這麼精挑細選,換成梁川自己也舍不得讓外人隨便喝啊。
沾了李初一的光吧。
酒缸子上麵的油布兜被稀泥封嚴嚴實實,以免揮發,稀泥哂乾後隔絕空氣,可以達到埋藏和保存的效果。何保正抱起酒缸子放在自己的腳上,用手掌去拍擊泥封,封泥被掌力震鬆動,鬆動後何保正一把將油布扯出,那一霎那,一股濃鬱醇厚的酒香味彌漫到整個灶房,藝娘他們幾個女人雖然不會喝酒,但是光聞這味道都有點飄飄然,十五年的極品藥酒果然不同凡響!
何保正拿著酒提小心翼翼地篩了三提酒,倒在碗裡麵,燭光下那清澈而金黃的酒漿已經有點濃稠了,酒精的味道不刺激,藥香味倒讓人欲罷不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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