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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計在於春,一年的忙碌,最讓人牽掛的正月終於要來臨了。
臘月二十三,祭灶王爺。
臘月的二十三是傳統的小年,但是梁川在何麓絲毫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小年應有的氣氛,整個何麓死氣沉沉的,與往常一模一樣,沒有感覺出來臨近正月應有的熱鬨與活力。
在小年,民間的傳統就是要祭灶王爺,隔壁的何保正家倒是一大早開始就忙活了起來,何保正的婆娘一大早就去集市裡買菜買肉,回來先是來宗祠裡給祖先孝敬了一番,接著回家,家中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說法,何保正自己去祭了灶。
梁川他們借住在人家的宗祠裡,原說也不弄這麼多名堂的,但是偏房裡剛好有個灶台,梁川對藝娘說道,今天大家都在祭灶拜神,臨時的家也是家,也希望灶王爺保佑一家人平平安安,火德威靈,這習俗不能免,還是得拜!
藝娘對梁川的話那是言聽計從,自己家男人的吩咐哪裡會有忤逆,況且這種神靈祭祀,在她們這時代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她也不敢怠慢。一大早跟著何保正的婆娘去了鳳山買了魚肉,回來新房的土地公上先拜了一下,然後讓梁川去祭灶。
藝娘給梁川點好的三柱香,由梁川敬完灶王爺後插灶台上。梁川看著儀式感這麼強的這一套流程,心裡不禁感歎,一千年後這流程還是這個流程,灶王爺也還是灶王爺,其他的基本就全變光了。藝娘看著梁川拜神時心裡好像還在想什麼,罵道:“祭灶王爺時心要虔誠,否則灶王爺不會保佑的!”
梁川就像被責罵的小孩子一樣,立即換上一副嚴肅的麵孔,恭恭敬敬地參拜灶王爺,心裡莫敢再有其他的雜念。拜了三拜,將三柱香插在灶台那新換的張灶君司命的貼紙上。
這剛貼完,事情就來了。
隻聽趙發達領著趙金玉,那蒼老而富有中氣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來,“張東家,您在屋裡頭嗎,能不能出來說話。”
梁川出來一看,隻見趙發達一臉怒容,而趙金玉則一臉慚愧,地上還跪著一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梁川見過,是趙金玉的兒子,叫趙廷昌也是這一夥螺城徒弟裡比較出眾的,因為他跟父親學的是木匠手藝,這手藝在這夥人裡比較吃香,他爹在這夥螺城師傅裡地位又比較高,一來二去梁川就對這個年輕人印象比較深。
“趙師傅,這是。。?”兩位老師傅神情不對,這個小輩又莫名其妙地跪在地上,難不成工地上出事了?梁川的心懸了起來。
趙發達狠狠地歎了一口氣,唉了一聲,將頭扭到一旁,這件讓他太丟了,他都不想說,“金玉你說,你兒乾的好事你跟人家少東家好好交待一番!”
趙金玉一臉愧疚的神色,欲言又止。
梁川看了幾個人這副模樣,弱弱地問道:“可是房子出了什麼事,諸位這麼緊張,沒傷著人吧,大家不必憂心,人沒事就好,房子哪怕倒了也可心再蓋嘛,沒必要這樣興師動眾地嘛,廷昌你跪在地上乾嘛,地上又沒有金子,快起來!”
梁川一把準備將趙廷昌扶起來,趙金玉罵道:“小畜生,你繼續跪著,人家東家好好說說你乾的好事!”
趙廷昌作為他們這些螺城師傅的接班人,隱隱有下幾任接班的架式,這眼力也不是沒有,他也知道梁川他們家這個活計對他們這些螺城師傅的重要性,今天也是豬心蒙了心,現在一臉鼻涕眼淚地跟梁川說道:“東家,我該死啊,今天我爹叫我和招弟大哥去鳳山買做門板的大料。今天是二十三啊,集市裡賣這些物件的店鋪早都關門了,哪裡還有人做我們的生意,我們沒買到大料就在街上溜噠。”
趙發達見趙廷昌咶噪半天沒講到重點,給了他一個耳刮子,“說重點!”連趙金玉都沒有阻止,按輩分來算,趙廷昌也要叫趙發達一聲叔公,趙發達教訓他不冤,再說了他們一夥人在外麵,無論輩份,都是頭家說話算數,其他人不得亂來。
趙廷昌捂著臉,接著哭腔道:“我們溜了一圈,走到下亭樓後麵的一條小巷時,一個二流子就把我們攔下了,說是他們那有馬吊骰子,我看天色還早,回來也沒有木料刨削,一時又手癢,就問招弟有沒有玩過馬吊骰子,招弟說不懂。然後我就帶招弟去見識一下,誰知賭場裡麵的人出千,我本來能贏的,結果輸得乾淨,又找招弟借了一點,也全輸進去了,我當時輸急了,就把人家的桌子給掀了,賭檔裡那幫人見我們輸光了錢,又在賭檔裡鬨事,就擁上來要教訓我們,虧我有經驗,跑得快,可是招弟被他們綁了起來,說是不還錢就要砍手砍腳。。”趙廷昌說到後麵越說越小聲,頭都不敢抬起來。
梁川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房子那裡出了事,房子建造過程中最怕見血遇到點什麼,怎麼都會覺得有點悔氣。原來是你個爛賭鬼領著招弟去賭檔,結果你沒事回來,招弟被人家扣下了。
“你們欠了人家多少錢。。”
“兩貫錢。。”
“兩貫錢就能買一隻手腳,可真便宜啊,那賭檔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