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記雜貨鋪的掌櫃看到梁川藝娘和招弟,一下子就想起來了他們三個。沒辦法,之前店裡的那兩柄斧子放在店裡麵的時間太長了,洽好碰到梁川這個力大無窮的漢子才稱手,被梁川買走了,否則兩柄斧子屯在店裡吃灰不知道還要吃幾年,還有梁川上次耍石鎖的記憶讓他太深刻了,不敢忘不敢忘!
掌櫃的熱情地招待著梁川,說道:“大爺近來可好啊,小店最近又進了一批精鐵鍛製的利斧,不知道大爺要不要試試稱不稱手?”掌櫃的眼力很好,上次來的時候,梁川就帶了一個妞一個小弟,這次來一下子多了三個妞,姿色還不錯!看來混得還行呀。
梁川一聽這話話裡有話,嘿嘿一笑道:“店老板客氣,上次買的斧頭好使得不得了,這麼快就換了,豈不可惜!”
“稱手就好,既然不是來買斧具的,幾位爺看看有什麼需要的,小老兒幫各位爺找就是了。”
“明天除夕,買點春聯什麼的,回去貼,再買點香燭紙錢錫箔,回頭敬神祭祀得用。”
“喲,剛好,年底剛好店裡進了一批上好的柏崖線香,那味道燒起來濃而不鬱,經久不散,提神又能醒腦,怎麼樣?來幾把?”
“等下我娘子會挑,你這春聯怎麼賣?”
“唉,客官不巧啊,小店裡進了大批的春聯,結果沒兩日就全部賣光了,現在就紅紙了,有寫字的再沒有了。客官要不?”
“要,沒字就沒字吧,回去自己寫!”
掌櫃的上次被梁川的力氣給嚇到了,這次倒是被梁川話給嚇到了,這個小夥子還會寫字啊,那可是稀罕啊,四肢這麼發達,看不出來頭腦還不簡單。
掌櫃的賣力地招呼著梁川一行人,突然門外麵一陣躁動,又來了一大幫人!一群人擁著一個小老頭走在最中間,派頭十足。掌櫃的定睛一看,沒想到是自己的東家帶著大小姐來看望他們這些夥計!
掌櫃的顧不上梁川他們,顧客是生意的來源沒錯,可是薪水是東家給的啊,怠慢了顧客大不了少一單生意,怠慢了東家那就要卷鋪蓋回家養豬了。掌櫃的一把年紀這時候竟然像一個而立的中年人,邁著大步子幾步搶到門外,對著東家,恭敬地問候道:“東家新年好啊,今日刮的什麼風,把您給請來了!”
東家不是彆人,正是鄭若縈的父親,鄭益謙。
鄭益謙道:“老朱啊,你可是我們鄭家的肱骨老乾了,鄭家離不開這些年你們這些老夥計的鼎力支持,今天都二十九了,縈兒叫我說沒事的話來店裡麵轉轉,看望看望你們!”
姓朱的掌櫃活了一把年紀,聽得出這是抬舉他的話,也是給他女兒造一個勢,但是東家給臉他不能不要,還是得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道:“東家哪裡的話,要不是東家賞我們一口飯吃,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晾著呢,大小姐菩薩心腸,懂得體幾我們這些老家夥,是我們的福氣啊。”
鄭益謙瞄了一下雜貨鋪裡的光景,裡麵人滿滿當當的,心下更是歡喜,對鄭若縈使了一個眼色。鄭若縈拿著一錠紅紙包著的銀子,兩手捧到了朱掌櫃的身前道:“朱伯伯這一年來為我們鄭家勞心勞力,來年還望朱掌櫃的為我們鄭家發揮餘熱,朱伯伯,這是一點心意,還望你收下!”
朱掌櫃沒想到今天竟然有紅包收,一番推脫客套後,誠惶誠恐地收下了那紅包,又說了一大通感激客套的話。
鄭若縈看著老朱掌櫃的這麼開心,自己心裡也很高興,眼睛看了一下店裡麵的情況,裡麵竟然站著一個自己熟悉的人。
梁川也看到鄭若縈了,心想,這地方倒也真是奇怪,每次來,每次都能碰到這個妮子,鄭若縈的眼睛有意無意向梁川這邊飄來,為人父母者哪裡會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