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拿你的錢?”鄭益謙白了一眼自己的妹夫,這小舅子當年沒發跡的時候怎麼沒聽你說過給舅哥錢使的話。現在自己混出頭臉了,但是挺會擺譜的啊。
“當然不是我給舅哥錢,瞧我的說的,那次張兄弟在興化救了石頭,我要給梁川兄弟一些感謝的禮物,可是這個兄弟怎麼也不肯收,我是想今天大家也在,我幫梁川兄弟先墊上,算是報答梁川兄弟的一個心意。”
“大官人你這好意我心領了,金錢的往來咱這交情不就變味了嘛,咱不談錢,傷感情!大過年的,熱熱鬨鬨的,現在不談這些事。”
鄭若縈今天看著一家人歡聚在一堂,表妹越來越漂亮,表弟石頭出了一些竟外之後,人也不像原來那樣孟浪,自己的事業也正在悄然進來,而這一切似乎竟然都與梁川這個外來人糾纏在了一起。正月裡,到處都是歡聲笑語,她的俏臉上吃了幾盅酒後,浮起了一層朦朧的紅暈,讓人看著格外的嫵媚。
她纖細如白玉的小手端著一杯酒,嬌滴滴到後堂來敬兩個長輩。鄭若縈平素裡最聽他這個姑父的話,不為就彆的,就因為這個姑父學業有成,是個舉人,身份尊貴,功名在身。而且事業上還有成,打拚幾年掙下了比他們鄭家還大的家業,現在縣裡麵的大老爺碰到姑父都是客客氣氣的,整個興化有幾個人有這個頭臉。
鄭祖亮接過外甥女敬的酒,看著自己的這個外甥女那是格外的喜愛,誰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無才更是無德,知書達禮有什麼不好,自己的女兒刁蠻古怪,大字不識一個,體統禮數自己是教得苦口婆心,哪像自己的大舅哥教出來的寶貝女兒,“若縈啊,姑父雖然不想在你的婚事上多嘴,但是你隻要有看上的哪家青彥,隻管跟姑父講,就算上皇孫貴胄,姑父也敢給你去說上一說!”
鄭益謙聽著自己妹夫的這番話,心裡像吃了飴糖般,甜蜜又舒心。農家的子弟出身的人,要是忘本,要是不肯互相提攜,那就離失敗不遠了,而他的妹夫最是明白這番道理。
鄭若縈嬌滴滴地,小臉雖然紅撲撲,但是一雙眼睛清流而明亮,堅定地看著鄭祖亮道:“姑父,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怕我變老姑娘了,將來沒人要。不過姑父不要擔心,我對自己的終身大事不敢馬虎,我都和我爹爹說好了,兩年時間,要是我賺不到一萬貫,我的婚事就由我爹爹做主,全憑爹爹說了算。”
“一萬貫?表姐,不要說賺一萬貫,就是讓我數我都怕數不全這一萬貫!”石頭的腦子直得就像南溪河的河道,一趟水流到底都不會轉彎的。
鄭祖亮對賺錢之道是了如指掌,剛起家的時候,是如何賺到第一桶金的他仍曆曆在目,那可是自己風裡來雨裡去的,才闖出來的,自己的外甥生一開口就是一萬貫。再看看他的大舅哥,一臉愁帳,也不像是玩笑的意思,肯定是操碎了心才會這樣哭喪著臉。
鄭祖亮語重心長地對著鄭若縈道:“若縈啊,經營一道艱難萬苦,對於你們女兒家更是萬難,不是姑父打擊你或是不相信你,你無論做什麼姑父都支持你,你能不能跟姑父說說,你打算怎麼賺到這一萬貫!”
鄭益謙坐不住了,“啪”地一聲,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已的大腿,喪氣地說道:“我這傻丫頭不知道被這個臭小子。。”鄭益謙手抖著,指著梁川接著說道:“不知道灌了什麼迷魂湯,岸那頭一百多畝的旱地,招了十來個佃農,每天天沒亮就去瞎折騰,種了一百多畝連豬都不吃甘蔗!”
媽的,叫我臭小子?梁川對這個稱謂很不爽,梁川停下手中的筷子,衝著鄭益謙說道:“我說鄭老爺,什麼叫我給你女兒灌迷魂湯,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是你女兒硬要拉著我入夥,是她求著我的,可不是我求她的。”
鄭祖亮原來還以為自己這個外甥女心血來潮是過家家鬨著玩的,但是他聽到這甘蔗這個詞。腦海裡突然閃現了一絲奇想,但是模模糊糊好像抓住了點什麼,又具體聯想不到任何東西。他不經意間掃到了正在擦嘴擦手的梁川,梁川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一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