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老師傅剛知道了這個小姑娘的身份後,一開始還有點拘緊,畢竟人家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不能太失禮,而且還是在自己東家的家裡。沒想這個姑娘一開吃,那架式簡直是幗國英雄,女中豪傑,一點都不會藏著掖著。看得他們是哈哈直樂,大家也就放下心來,一起享受這份歡樂。
一夥人正在歡樂的時候,門外突然有一個人來通報。
梁川和幾個螺城師傅一臉茫然,他們沒見過這個通報的人,倒是藝娘她們幾個女人見到這個通報的人,瞬間就炸毛了,幾個人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看著這個通報的下人,眼睛著幾乎能噴出火來。
這個通報的一身標準的下人的裝扮,這種裝扮在興化比較常見,鳳山倒是不多。梁川看著也沒印象,倒是他的手中拿著的東西,梁川看過去,瞳孔瞬間收縮了,其他人更是看得眼睛瞬間直了。
這。。這不是前兩天自己扔掉的那封請帖,請帖包著的絲絹外套,梁川都還記得。
難怪藝娘他們如臨大敵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得的酸醋味,混雜著火藥味,讓人有一絲絲的不安。
石頭在興化呆久了,誰家的下人穿什麼衣服,怎麼打扮,他一看就門清。這個下人一走進來,他就知道了,說道:“咦,金樓的下人怎麼會來你這裡,三哥,你什麼時候去金樓快活了,都不叫上我。”
此話一出,鄭若縈吃不下東西了。
她瞬間變回了那個知書達禮,行坐端莊的大家千金。抽出一張絲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和玉手,然後擺出一副油米不進的姿態,冷著一張臉,坐在座位上質問石頭道:“石頭,你剛剛說的話,詳細說一遍。什麼金樓,什麼快活,這是幾個意思?”
酒會上的溫度好像瞬間低了好幾度,石頭都能感覺到身邊傳來的陣陣殺氣,感覺好像就點不妙,說道:“表姐。。。這個下人好像。。是金樓來的。”
鄭若縈冰雪聰雪,她哪裡會不知道金樓的下人在這裡意味著什麼。那日在興化燈會上,金樓的狐狸精看著梁川的樣子恨不得將梁川全吞了,一股子騒媚勁兒,她站在看台的最後麵都能聞得到。
“哼。。”鄭若縈懶得再去理會,梁川一大群家屬都在現場,她的情緒都還算穩定,自己也不能太出格,不然被人看了,還以為自己才是梁川的正房呢。
“張公子,我家小姐日前已向公子發出了請帖,可是苦等數日也沒等到公子的身影,小姐擔心公子是因為請帖沒收到,故而錯過了,今天我家小姐讓我再送一次請帖,今日終於等到公子了。”
“不是的,上次的請帖我收到了,隻是我與你家小姐又不熟,他請我我就要去,那我不是太沒麵子,你們當我是啥,三陪嗎?”
三陪?那是啥,但是大家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自然不是,我家小姐十分仰慕公子的才學,幾日來已經是茶飯不思,天天抱著胡琴怔怔發呆,黃媽媽也很擔心出點什麼事,這才讓我來請你過去的。”
“黃媽媽是誰?”
鄭若縈補刀道:“就是金樓的老鴇。”語氣裡充滿了刻薄,幾個不由自主地往旁邊挪了挪屁股,就怕引火上身。
“呃。。你回去跟你家小姐說吧,我梁川可是有家室的好男人,我不能對不起我老婆隨便去青樓浪蕩,你讓她死了這條心吧,你以後也不要再來了,知道不。”梁川是怕了金樓的這位沈姑娘了,上次一張紙就讓乖巧的藝娘暴走,這不不死心,今天又來了。
石頭聽梁川這話講得大義凜然,都愣了,被青樓的姑娘請去逛青樓這可是一樁美事了,擱你身上還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