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的恐懼是怎麼樣梁川大概也就今天才深有體會,沒做記號來時的痕跡不清晰的話,沒有野外生存的技巧,絕對走不出去。
二戰的時候蘇聯很多的俘虜關押在西伯利亞的荒野之中,長期的饑餓狀態讓他們嚴重營養不良,身體嚴重缺乏維生素,許多的俘虜患上了嚴重的夜盲症。他們不少人組團逃往荒原和原始森林,可誰知這裡才是比集中營更可怕地獄。他們許多人一到夜裡因為夜盲症的緣故,可視範圍隻有幾米!與同伴走散後,一個轉身可能他們便永遠迷失在了深山和夜色當中,再也找不夥伴,隻能在極寒低溫與餓凍中痛苦死去!
梁川現在天天好吃好喝,吃的是純綠色無添加的天然食品,而且營養均衡,自然身體也是杠杠的。哪怕午後太陽西斜,極目四顧,雖有樹枝遮擋光線,卻也能如獸類一般,在林子裡也是洞若明燭。
在野外迷失了,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找到水源,一來保證生存的需要,二來沿著水流走,一定能走到低處,走到平原或是有人聚居的地方,就能獲救了。
一整天,梁川走的範圍可能有小半個山頭,漫長無目的地,就這樣走著。他邊走邊注意太陽的高度,因為這個時候可沒有時鐘,要是走太深,回來的時候伸手不見五指,那可就不好下山了,現在山上蛇開始出沒了,夜裡被咬一口,可不是鬨著玩的。
他也擔心走太深,家裡出事了,上山來根本沒地方找他。所以梁川估算了來回的距離用的時間差不多落山的後,找了一棵古樹做了一個記號,然後就打道回府了。
第一天的任務先是找一條合適的路線,路線定下來了,將來就是提高速度。在樹林子裡跑,漸漸提高閃躲和臨機應變的能力,軍隊裡的兩公裡障礙越野,就有這麼一點意思。
一整天下來,雖然自己腳底板的繭子足夠厚,但是他娘的也磨磕得夠嗆,腳底板更是劃出了不少的口子,夜裡在家,讓藝娘打了一盆熱水,腳放進熱水的那一瞬間,溫醞的氣息鑽進每個毛孔,從腳底板爽到了頭發上。一整天赤足行走的疲勞消失得無影無蹤,有一種滿血重生的感覺。
大家知道梁川上山,但是不知道梁川在山裡麵乾嘛,但是能看得見梁川的那雙腳簡直不能直視,草葉拉出的小口子微微向外滲著鮮血,就像挨了小刀很多刀一般。
第二天,梁川依舊到了這片林子,把鞋子掛在一株老鬆的枝頭上,然後繼續赤腳走。
第一天走出來的印跡除了一些草莖壓折的地方,其他的地方仿佛都恢複如初,依舊是一副荒涼而無人涉足的模樣。這等強勁的恢複力,自己要踩出一條路來,要到猴年馬月?
今天梁川的速度稍稍加快,腳下的步子大了也快了,腳底板走起來刺痛感已比昨天好多了,不知道是自己的腳板變更了還是自己的適應力變強了,一天的時間竟然就有了變化。
步子走得快,就要兼顧頭上和腳下。林子裡的枝枝交錯,高矮不一,有的橫在你腰間,有的就橫在你眼睛上,一不小心,劃到眼睛都有可能。地上石頭和樹根盤虯,眼睛光注意頭上,腳下就會吃絆子。
昨天慢悠悠地在林子裡散步,注意力集中,完全能注意到這些東西,今天走得快了,有些就顧不上了。梁川步子邁開,一小會的功夫就被樹根還有荊棘絆了兩次,摔到地上,臉摔腫得老高。
梁川無法想象,哪天要是自己能在這林子裡飛奔,那會不會把自己摔死在這荒山老林裡。。
被樹根重重地絆了一下,梁川才開始體味李初一的初衷,真的是用心良苦啊。下盤功夫不是擊技,而閃身保命的功夫,這不就是練就淩波微步嗎,在林子裡要是能像平地一樣飛奔,那注意力,判斷力,閃避力絕對都是一流的。在戰場上,最難防的莫過於突如其來的冷箭和暗傷,斜刺時殺出的兵器最為致命,而這種林間注意力的訓練,與這種傷害最為相似的。
樹林裡很是熱鬨,梁川經過的地方更驚起一灘鷗鷺,隻是林子裡沒有鷗鷺,全是小飛蟲和鳥雀。不經意間一隻小土地蜂飛到了梁川的跟前,抬頭一看,頭上有一個小小的土蜂窩,嚇得梁川一個激靈撒腿閃開。
他突然想起,自己放的那個蜂箱好像可以分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