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保正心裡可不是這般想法,“以後你就跟著我女兒一起做竹編,再敢伸手去賭我就把女兒領回家,以後你們再沒有半分瓜葛!”何保正撂下一句話,現在自己養一家人輕輕鬆鬆,要這個男人乾嘛。
梁川從山裡回來,家裡這幾日怎麼這麼多生麵孔?然後看著老何兩夫妻臉上忿忿,他女兒淚痕滿布,這又是唱的哪一出?他剛從山上下來,又去練跑步了,現在赤腳習慣了,肩上索性掛著布鞋,就像下地歸來。
“這位是。。?”
何保正有些難以啟齒,藝娘替他解了圍道:“何叔家的女婿回來了。”
哦!就是那個在鳳山賭得還不夠,後麵騙了小舅子一起到外麵去賭,想賭出一片天的那個濫賭鬼啊。梁川眼神銳利如箭,看著這個何家女婿,一臉的獐頭鼠目。
梁川眼神看過去的時候,對方的眼神遊離飄乎,閃爍不定,不敢與自己直視。梁川心裡一聲冷哼,這眼神他太熟了,上輩子的職業經驗告訴他,隻有兩種人會有怕自己的目光,一種是濫賭鬼,一種是吸毒鬼!
“老何恭喜你們!愣著乾嘛,還不帶回家好好相聚一番!”你們回自己家去傷感啊,在我的地盤算啥,院子裡這麼多還要乾活,看你們家的‘賢婿’嬌情大家高興嗎?
老何將妻女帶家回,何長貴像一條喪家之犬跟在後麵。不多時,馬上又回來了。梁川奇怪這老小子今天不對勁。
何保正恨子不爭地將何長貴說的又說了一遍與他聽,梁川這叫一個為難啊,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關係再好也不能對彆人家的事說長論短,終究會傷了感情。但是他的蚊香配方便不能不管不顧了,這小子一來就知道打自己蚊香的主意,奶奶的二十五兩黃金還沒到手,不能白白飛了。
“老何以後這蚊香你自己搬到你家中去做,記得守好門戶,防火防盜!”梁川意味深長地跟何保正說道。何保正自從知道了這蚊香配方的金貴之後,便也萌生了保秘之想,隻是這事還得由梁川來定,自己不好開口,這個狗崽子女婿一肚子壞水,就怕被他壞子大事。
梁川上輩子打交道過的濫賭鬼太多了,浪子回頭?嗬嗬,他就沒見過有真正不想再賭的賭鬼,有那份自製力和情商的人,事業早發達了。所謂的浪子回頭無非是做過人前看,為下次豪賭做準備蒙蔽家人罷了。
自己的身邊人越來越多,隊伍的成分也越來越混雜,各色人等以後還會更多,什麼能吸收進自己的核心圈子,而什麼人打發一個位置就夠了,這都要梁川好好斟酌一番,人心要是散了,隊伍也就完了。好不容易拉起來打江山的隊伍,可不能就這麼白白泡湯了。
他也是替何保正感到不值,直覺告訴他,他兒子的春生的事情絕對不像長貴這小子說的這般簡單,賭鬼利益分配不均時,出賣舉報落井下石的事情屢見不鮮,衷於此道的,大多是被利益蒙了本心,有幾個人會重情義的?
前幾日分完蜂後,又到蜂箱去看了看,新蜂箱巢口的蜜蜂飛進飛出,黑黃相間的土蜂身手敏捷,口含香蜜吃得大腹便便。這次分蜂相當的成功,兩口蜂箱現在的釀蜜工作都繁忙不已,梁川不想急功近利,分蜂固然可以分得多次,
但是分得越多,蜂群的繁衍能力也會打折扣,反而不利於族群的擴張。
現在已是一分二,如果再有分蜂跡象,二分三或是二分四就容易得多,兩年的時候便能分出好幾口蜂箱,蜜這東西,眼下太多也沒有銷售渠道,不急於一時。一口蜂箱花蜜源不多,也有三十斤蜜,這漫山爛漫的山花,還有時節將到荔枝山果開花,一年能采個五十斤不成問題。
梁川在山裡跑步的時光過得很慢,每一步都或多少或少地在他身上在他心裡留下烙印,今天吃的每一分苦都是為來日派了用場做的做準備。山林寂寂,山風聊聊,與青鬆為伍,與大地為伴。
夥伴是會越來越熟的,梁川走的時日多了,速度便快了,走的速度快了,便開始小跑了。磕絆的傷痕多了,眼神也便慢慢好使了,慢慢適應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他也常去茶園看看自己種的這些奪命茶葉怎麼樣了,何三叔照料得很仔細,茶園子裡比有些個懶莊稼漢的自耕田還精細,該鬆土地翻地除草,加點糞肥的,毫不含糊。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天上的太陽依舊火辣得要人老命,村子裡的男人種著地,偶爾忙不過來找鄭家佃農借點水,女人在宗祠樹下做著竹編,生氣日勃,對美好生活的渴望浮在每個人的心頭,除了少部分任憑光影爛包的懶漢,大部人心頭都洋溢著幸福。
四月底,喜鵲的歡鳴帶來了一個喜訊,新房子終於駿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