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當天晚上回到鳳山的時候,天基本都黑了,他趕的夜路現在多了。走到何麓村口,隻見幾十把火把明晃晃的,照得村口就像白天一般透亮。梁川一看這場麵,太熟悉不過了,心叫不好,肯定又發生械鬥了,媽的哪裡來的狗雜種,敢趁自己不在鳳山的時候, 來侵犯自己的家園,以前是自己太仁慈了,看來真的不把他們打怕了,他們還是敢時不時來摸一下老虎屁股!
梁川奔到村口,沒想到一片風平浪靜,隻是所有人舉著火把守在村口在等著他呢!為首的何保正看到梁川回來,才舒了一口氣,眾人也是喜不自勝。
“你們怎麼了,半夜不回家,呆在這裡做甚?隔壁幾個村又來鬨事了?”梁川急問道。
何保正嘿嘿笑道:“鄉親們都是在等你呢,你沒回來,他們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梁川可真是沒想到他們竟然等的是自己,自己又沒出什麼事,他們乾嘛這麼著急?
“長貴和小品回來以後事情都說了,你在興化縣衙說的那些話現在整個興化都傳開了,咱們鳳山無人不知啊。”
梁川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個事他都沒想到傳得這麼快,真不意思,“怎麼了,你們難道就為這事在村口等我嗎?難道是我說的你們也不信?把我當成妖怪,這是準備把我趕出村子嗎?”
村民們被梁川風趣的話逗笑了,你看我我看你,他們平時都挺少笑臉迎人的,也就這個梁川,本事這麼高強,待人還這麼和善,說的話都這麼好聽。何保正說道:“何麓誰容不下你老何我第一個不答應!現在村子裡多少人指望著你生活,你知道嗎。”
這個梁川可就不好說什麼了,笑嗬嗬地。
“三郎你太仁義了,連小品這種外鄉人在咱們這裡出事了,你都能當成自己的事來奔忙,你的仁義大家看在眼裡,可是現在你不是為自己而活,鄉親一乾人都是靠你現在才活出個人樣,村子指望著你啊,你不能每次都把自己身陷險境啊。”何保正這是在誇梁川呢還是在罵梁川呢。
“是啊,三郎,有些事能不出頭你大可不必這樣啊,咱們官不與民鬥,怎麼遭不會每次都占便宜,常在河邊走這鞋遲早會濕的啊。”村裡的老人不少也勸梁川道。
梁川十分感動,他們固然有自私為自己考慮的一麵,可是這個世界現在少了誰不會轉,手藝他們也學會了,自己哪怕出事了他們也能過得好好的,他們的意思隻聽還真的是擔心自己出事更多的一點,什麼時候自己梁川的命也這麼值錢了,不隻妻子朋友擔心,連身邊的村民也擔心著自己的安危。。
來這一遭,是不是值了?
何保正苦口婆心地說道:“你家的新灶我們知道,好用又省柴,絕對跟大旱沒有什麼關係,但是你何苦去多嘴說天要大澇,這興化就是淹了與你何乾,禍從口出的道理你不是不知道,多這一句縣裡麵的官員會有所作為嗎,他們肯定無動於衷,等水淹了才會相信你的話。鄉親們生怕你今天回來來了,大家還想去縣衙替你請命,把你保回來呢!”
梁川看著這一張張樸實無華的麵孔,所有人看到自己安身回來臉上都是綻放著淡淡的笑臉,那一瞬間自己的眼淚竟然不爭氣地爬出了眼眶,順著眼角偷偷地流了下來,他的胸膛積著一股子衝動無處釋放,滿滿的感是感動。
“彆哭,以後鄉親們都是你的親人,都給你撐腰,在這何麓,沒人敢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