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山穀**的喇叭口,接著就是山穀的穀道。穀道是山洪的河床,要是山洪改道,流往山腳下的村莊那後果不堪設想。這山穀連綿到山腳下,梁川帶領眾人山穀的缺口堵上,山穀往中間切深下去,清理堵在山穀裡的樹木還有泥石,就像在給河床清淤一樣。一條山道上大的石頭清掉,就留下一些小石頭,河床就是隻有泥巴,那也不好,泥沙容易被衝走。
砍出來的木頭都是整理到空曠的地方,沒有隨意丟棄,未來幾個月可能陰雨連綿,到時候光有米可不行,家裡還得有柴才有飯吃呢,這些柴堆在一起後,每天的活做完就開始分這些柴,每個人都拿一點,用竹筐裝著背回家。農家人很會過日子,不用梁川來說他們也會這麼做,這些柴哪怕不是自己燒,背上集市上賣,也能賣個很好的價錢哩。
何麓後麵的這山僅有一條大的山穀,正對著村莊,山穀到了山腳下就消失了。但是山洪要是來了,這水可不會消失。梁川領著眾人清理完山裡麵的山穀,愣是清出了一條河床出來。山腳下再率著眾人深挖溝渠。兩條渠一條是連接山穀準備消化山洪水的溝渠順著山體背靠著何麓一直延伸到南溪邊上,將水排到河裡。
另一條則是與山水村隔開的溝渠。
其他三個村子同樣存在與何麓一樣的山洪隱患,但是他們沒有在意,甚至何麓人在做這些工事的時候,還竭儘冷嘲熱諷,何麓村民現在可不怕這些窮鬼,抄起家夥就想與他們乾仗。現在何麓村械鬥的凶名可是遠近有名,一個村子單挑人家三個村子,把何麓的凶名給打出來了。
他們不做咱們可得好好做。眾人在兩個村子中間挖了一條深三尺有餘,寬約五尺的排水渠,在原來澆水用的水溝基礎上拓寬開來的。所以工程量也小了很多,挖出來的渠土就堆在何麓這一個邊的渠岸上,又加了一層防護。
光挖這些山穀還有溝渠,一個村子的壯勞力就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梁川帶著大部分親自上陣,一個月下來,身上的皮膚曬得古銅油亮,完全變成了一個莊稼漢的模樣。
範殿元他們的甘蔗地雖然也是在何麓界內,但是他們大可不必擔心,因為梁川在教他們種甘蔗的時候,這地田壟就堆得很高,地裡的排水也設計得十分合理,積水的時候把田埂破開, 水馬上就流光了。
整個何麓田地裡每塊地的排水引水渠都重新挖深了一遍,現在就是連續下他一年的雨,眾人也不用擔心地裡的莊稼會被水淹或是泡壞了,因為地裡的水會多了自然會流到排水渠裡,順著排到南溪。
河渠也挖好以後,梁川便帶著村民們每家每戶地巡查了一遍,誰家屋頂的茅草瓦片有殘缺漏口的,趕緊組織人馬一起紮草重砧,要是要補瓦片的,材料費由自己家出錢,梁川讓趙小品來幫忙修緝。
有些土房子年久失個了,牆都裂開了大縫,梁川是組織著眾人一並修複,土房子一泡水之後,那危險性更大,要不修繕好,連月雨折騰下來,非塌不可。村民們本來是跟著梁川挖溝挖渠的,這些能防洪大家也都看在眼裡,怎麼挖著挖著就變成修房子了,有些人看著自己屋子破了也舍不得修一下,原來狠不下來心, 倒是趁著這個機會,家家戶戶有洞補洞,有塌補塌,人家在看在眼裡,這三郎原來又是打著防洪的名義給大家好處了,變著法兒的給大夥兒修房子呢,這光工費都能省了好大一筆錢啊。
梁川沒想到自己的行為又讓村民誤會了,他是實實在在往防洪防澇這方麵去想的,大災之前要是不未雨綢繆,臨時抱佛腳屎急了才挖茅廁,那就有得哭了。
一忙活兩個月就過去了,眾人頭頂上的太陽還是一如既往。大家忙完了各自回去,雖然沒什麼怨言,卻不免有些替梁川擔心起來了,梁川在縣衙裡曾信誓旦旦地說這三個月內必定會下雨,兩個時間轉眼已過,防洪的工事也做妥善了,這雨呢?大澇呢?要是三個月沒有大澇梁川可是要被刺配潮州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