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娘想起那場廝殺也是五味雜陳。
“這錢不該咱們自己留著。”梁川臉上也有點不滋味,接著說道:“藝娘你收起來,等過年的時候我想辦法把這個錢給散一散。”
看到這錢梁川就想起上麵沾滿了人血,一下子也沒有再發泄的欲望了,在藝娘的腰肢上摸了一把,慢慢地把衣服穿了起來。
第二天,梁川一大早就起來了,自己跑到了小樹林裡又跑了一圈。赤著腳光著上身,身上的肌肉條條綻開來,腳下感受著大地傳來的對穴位的刺激,一路狂奔下來,身上汗珠細密,蒸騰起陣陣煙霧,大冬天的,讓人匪夷所思。
梁川跑完順便去看了看自己的蜂箱,當時走的時候有吩咐藝娘天冷了上來加一點草,給蜂箱保保溫,也經很難看到土蜂的活動,相信明年這些大家夥又會活動起來,屆時就能收不少的蜂蜜了。
山上茶園長勢相當的喜人,三叔現在容光煥發,再也不是那個神叨叨的糟老頭子,臉上掛著招牌式的微笑,看了梁川從腰裡解下酒葫蘆,給梁川飲個痛快,每天巡三兩趟茶山,然後篩一壺米酒,換一個微熏,坐在山頭上美美地傻笑一陣,一天就算過去了。
這片茶園要兩三年左右的時間才能完全發育好,開始采茶葉,現在自己沒有技術也沒設備,茶葉也不夠成熟,還沒到打這些茶葉的時候,再說了現在茶葉自己弄好了難道自己喝嗎,這麼一大片也喝不完啊。
走到家裡,學院沒有開學,孟良臣外出去祭祖還沒有回來,家裡就顯得安靜多了。鄭若縈昨天氣呼呼地走了,回去一想人家是夫妻兩,在自己家裡做什麼事也沒礙著彆人啊,自己生什麼氣?
梁川知道她的來意,換了身衣服,對她說道:“走吧,天天跟黑白無常上門催命一樣,怕了你了。 ”
“去哪裡?”
鄭若縈傻傻地問道。
“當然是去準備做糖的家夥啊,難道還去遊山玩水啊,日子不用過了啊?”梁川白了她一眼,地裡的甘蔗已經到了收成的季節,再不榨成蔗糖的話就要錯過了季節,好不容易有一項穩定的產業即將成型,不能再錯過一年。
鄭若縈有些高興又有點委屈地嘟囔了一句:“遊山玩水不好嗎。。”
製糖的第一個關鍵點是要把甘蔗身上的蔗汁壓榨出來,下一步才能對蔗汁裡的糖份進行提純,這個步驟放在後世可以說是毫無難度,但是放在眼下,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首先現在沒有機器,難道製造出那麼完美的壓力,這樣就很難將甘蔗裡的汁壓榨乾淨,損耗也會比後世來得多。怎麼將蔗汁壓榨出來呢,梁川想起了當年參觀興化糖廠的曆史進程時,有一個老物件讓他印象深刻。
這個玩意叫糖絞。
梁川讓鄭若縈帶他去石匠處,這玩意平常難得一見,興化還有鳳山這個時代應該是還沒出現, 否剛應該家家戶戶都有了,因為後來製糖直到改革開放時期一直都是興化的一項支柱產業。
得把製作的圖紙給石匠,這樣石匠才做得出來,至於組裝嘛,梁川自己來動手。
糖絞類似於兩個巨大的齒輪一樣的磨盤,豎立起來的兩個圓柱形的石轤,牽引力是畜力,大型的牲畜比如牛或騾子,拉著這兩個石轤轉動,原理有點類似於輪軸與齒輪的裝置,兩個轤互成反方向旋轉。
這石匠功夫也不咋嘀,在興化乾了一輩子也沒乾出個什麼名堂,梁川講了半天這個石匠聽得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梁川描的是個什麼玩意。
梁川說半天嘴巴都乾了,心想當初趙家思還在的時候,沒有先讓他幫忙把這兩個石轤給打製出來,現在可惜了。那幫螺城師傅他是一百個放心,個個人品妥妥地,讓做什麼絕對保質保量地完成,手藝又極為精巧,做什麼都能按著要求完成,實在是難能可貴。
眼前這個石匠,就是個棒槌,怎麼講都講不明白。無奈梁川隻能動手去畫了:這兩個磨盤轉轤高約一尺半有餘,徑寬有三尺半。下麵安放著一個石鑿成的榨盆,有點像磨盤上麵收榨汁的那個收容器。石轤圓柱上下中心各鑿出一個六方孔,裡麵安裝豎木作為轉動軸。
石磨盤形狀有點像齒輪,兩個石轤組合在一起圓柱所突出的石齒與凹入的孔相契合,這樣轉動之後才能壓榨掉最大的空間。師傅這個師傅眼睛盯著這個像石麿又不是石磨的大家夥半天看了半天,仔細詢問了各個地方的形狀還有特點,這才撓撓頭好像有點明白的意味。
這玩意沒有機器來切割石料,也得兩三天不停地打磨才能做好,這個時間裡梁川與鄭若縈就先去安排其他事情了。
糖絞還能成形,煮糖的鍋可得先準備了,因為這個也要耗費不少的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