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益謙的妹妹鄭氏已經快一年沒有自己丈夫的音訊了,主心骨沒了隻能天天來煩她的哥哥,就盼著能不能動用點資源探探鄭祖亮的行蹤。可是這事哪有那麼容易,鄭祖亮人可是在西北啊,不是村頭西北啊。
“這個真不知道。”
鄭祖亮這人平日裡總是一副笑臉盈盈的樣子,可是梁川知道這人心中藏著一頭猛虎,他自己把柵欄給打開了,虎入山林自然是要大乾一場成就一番事業。
石頭這小子整天吊個渾樣,比那薛家的惡少還不如,將來他的家業不多打拚一些,哪經得住這小子折騰。
當初也不知道辛無病那小子有沒有與鄭祖亮碰頭,現在兩個都沒有消息。
鄭益謙歎了一口氣,沒有再問。
兩個人相坐無言半晌,最後鄭益謙才開口說道:“我聽說你打死了大蟲?”
“舉手之勞而已,鄭老爺想要那虎皮?現在估計還在縣衙庫房呢。”
梁川就像在說一件很平淡的事情,也沒什麼誇讚的。
鄭益謙不禁打量了這小子兩眼,梁川打死大蟲的事可是經過宋知縣官方認證過的,十裡八鄉附近幾個縣都知道梁川的英雄事跡,又得梁川親口承認,更是不會懷疑。
心下隻是道,是個人物,不過終究是個莽漢。。
“糖真的製成了?”
梁川學著他的樣子,也點點頭。
“你有這手藝,興化遲早都是你的,沒想到我這個女兒眼神這麼好,竟然真的找到了你,而且還跟著你一條走到底,你是一開始就在算計她嗎?”
梁川這就不痛快了,什麼叫自己一開始就算計她女兒?
“鄭老爺你講話可要憑良心啊,你去問問你的寶貝女兒,最早是她上我家去的,後來是她一直苦苦糾纏,連我跑到清源也是被她尋回來的,咱要講道啊。”
鄭益謙哪裡會不知道自己女兒的脾氣,梁川說的十有**還可能是真的。
“我這輩子什麼都沒有輸給彆人,就是沒有給鄭家留下一兒半子,鄭家的香火到我這裡也就算斷了。。”
鄭益謙突然講起了一句讓梁川聽著有點煽情的話來。
梁川頓了一下,接道說道:“女兒也是傳後人不是。。”
鄭若縈一聽這話,羞得趕緊躲進了後堂。
鄭益謙一聽話也是愣了,嘴裡喃喃地體味著這句話,再三體味著這麼一句犯天下人頭之大忌的‘戲言’,眼睛玩味地看著梁川,好像聽出了點什麼,眼睛睜得渾圓。
可不就是無後這一點放不下嘛,這小子都能看得這麼開,百年身死之後是男是女還不是一樣的嗎,天數有定,自己強求得過天意嗎。。
梁川看著鄭益謙這一臉表情快速轉換著,自己看得一愣一愣地,這老家夥又在想什麼呢。
兩個就像在互相猜著啞謎,你不言我不語。
還是鄭益謙又先開了口,喃喃道:“縈兒不小又還小,你有幾分本事,好好幫幫她,女大不中留,以後我不攔著她了。不過你好像已經有了家室,如果想找我女兒的主意,隻能明媒正娶!”
“呃。。。哈哈哈。。鄭老爺您這是。。”
這不是成心為難自己嘛!
鄭益謙看到梁川一臉為難,才不管梁川有什麼不便,難不成自己的寶貝女兒他一個泥腿子當妾,那以後自己在興化還怎麼出去見人?
“你坐一會,要找縈兒的話讓人去喊下,我收下你的東西了, 你不心疼吧。”
梁川樂了:“不心疼不心疼。”
梁川百無聊賴地坐在正廳裡,喝了幾口茶,老蔡站在旁邊,原來一張老臉保養得也算得體,隻能隱隱地看到皺紋,現在眼尾紋都出來了,終於見到久違的笑臉。
這個老管家最心疼的就是這個寶貝大小姐,打小看著一點點地長大,伊呀學步到亭亭玉立,遲早是要嫁人的不假,可是怎麼也得要嫁一個萬中無一的蓋世英雄不是。。
“我去請大小姐。”
“呃。。”梁川想製止他,“算了,你吱會她一聲,有些事也要好好商量一番了。”
許久,鄭若縈終於從家裡出來了,原來是一身素裹,現在一席秋水色小綢錦襖子,裡麵的衣服繡著點點杏花,精致而可愛。臉上擦了水粉,身上拍了香粉,走起路來腳下生蓮,風中含韻,這才是一幅要出閣的模樣。
|梁川看到鄭若縈那風情萬種的模樣,隻道是這事**不離十了,拍拍胸膛一時豪氣萬丈地說道:“鄭老爺您等著!將業一座金山也能搬來!”
鄭若縈臉更紅了。
梁川故意調戲道。
“你穿成這樣,呆會咱們怎麼下地?”
梁川騙她道。
“哈,我們還要下地啊,那你再等我一會,我去換一身。。”
“唉算了,這樣也行,咱走吧。”
鄭若縈銀牙一咬,幽怨地看了梁川一眼。
“哦。。。”
這個哦字裡可是深情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