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他們這種人大部分唯一的牽掛都是自己身邊幾個人了,因為身份的特殊,他們沒有辦法融入大宋這個環境,隻能卑微地生活著,最珍貴的就是自己幾個親人,哪怕說是遼國,對他們來說是那麼遙遠而又陌生的存在。
梁川昨天夜裡一夜未歸,招弟也是,店裡的人一定相當的著急,梁川讓招弟先回去跟沈玉貞他們報個平安,其他的事也沒必要讓招弟一起跟著去了。
接下來就是對這幫人下手了。
第一個,耶律重光。
耶律罕他們這幫遼國細作的頭目名喚作耶律重光,不過漢名比較簡單,就叫作葉重光,人住在城北的二郎巷裡,這條巷子是比較偏僻的小巷,離梁川呆的承天巷有點遠,已經靠近北門。
按耶罕說的,耶律重光這個人雖然是他們這群人的頭目,可是為人講義氣又重感情,他們這群人被上級盤剝就屬他最慘,經常是耶律重光自己拿出自己的家當來補貼弟兄們的虧空,也保下了不少弟兄,雖然混得慘兮兮的,每在在家裡就是被那個可惡的母老虎各種鄙淩,出了巷子因為身上沒什麼 錢在二郎巷也沒有什麼地位,街坊眼中的葉重光就是一個十足的社會渣滓,連飯錢都是老婆賺的,一事無成的可憐蟲。
可是一群人都唯耶律重光馬首是瞻。
前些天耶律重光得遼國使臣的令去找梁川晦氣,結果一行三十多愣是連梁川的毛都沒傷到一根,回去還挨了使臣一巴掌,首當其衝的是耶律重光,被遼使羞辱得最慘。弟兄們一行各種傷殘,已經多少日子沒有吃過這種暴虧了,不僅沒落到好處,損失也是極為巨大。
事後耶律重光不敢再讓自己這些珍貴的手下以身犯險,自己又到梁川店附近轉悠了幾天,讓他意外的是梁川的店安靜得出奇,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如果是一個普通人被幾十人圍攻報官處理是免不了,可是梁川沒有,這就說明這個梁川絕對不是普通人,至少有一些事他自己能夠擺平,不想驚動官府。
耶律重光知道梁川不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於是記下梁川的樣貌自己也龜縮回了二郎巷。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件消停了,誰知梁川不覺主動盯上了他。
耶律罕帶著梁川徑直往二郎巷來,膝蓋已經被梁川弄壞了,現在每走一步都有一股鑽心的疼,腳怎麼也也直不起來,走兩步路讓他冷汗直流,活了這麼久,也沒有一件讓他比這更難受的事情。
梁川跟在耶律罕的身邊,二郎巷比耶律罕住的那條南俊巷還要破爛,稀稀拉拉的連個人影也難得見到。城南大部分要麼做點小營生,要麼去港口混口飯吃,怎麼著也比城北強,這裡與其說是平民區住宅區不如說是難民區更為妥貼。
梁川走到巷口,也沒怎麼注意,隻見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走了出來,這個人也沒看到梁川似的,那張臉就好比扔到人堆裡你絕對不會注意到他的存在一樣,相當大眾的一張臉。
這個中年人往巷口朝著梁川對向走來,走在梁川身邊的耶律罕也沒有什麼表情,兩個繼續走著。
就在交會之時,梁川餘光突然瞟見耶律罕不經意間與這個中年人眼神交流了一下,說時遲那時快,這個中年人不知從身上哪裡摸出一柄匕首,陰冷地就朝梁川刺了過來。
梁川嘴上大叫:“你還敢陰我!”
梁川反應也不遜色,先一把將耶律罕往這個中年人身上推了過去,力氣過大,耶律罕直接飛了過去,人即將砸在耶律重光身上。
耶律重光身形一歪,避開了耶律罕,捉住匕首繼續想尋梁川的破綻,不同的就是那張臉上猙獰畢露,露著一股極強的殺氣。
甫梁川與耶律罕一進巷口,這個中年人就發現了兩人。
耶律重光自然早也發現了梁川,梁川細細地察看了這個人,真的是沒有一點出彩的地方,邋遢失意中年人形象,眼中無彩臉上無光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能說上特點就是長得實在太普通,比老實巴交的地道清源人還普通,讓人完全不會注意到這個小角色的存在。
這種形象說實在當一個細作是成功而到位的!
耶律重光一看梁川就知道事情壞了,再看耶律罕那被折磨得發白泛青的慘狀,身上到處帶著傷,走路還瘸著半截,心下一計較,就夾帶了一根匕首,準備趁梁川不防備做掉梁川。
去萬達踩點了幾點他早就認出了梁川,但是梁川完全不知道這個就是耶律重光,因為他不管是氣質還是相貌都與遼人一點不搭邊,也正是因為如此,梁川差點著了他的道。
完了,
耶律重光一擊不成,想想梁川那天神下凡般的無匹殺氣,還讓人家找上門來,他就知道自己今天怕是要栽了。